今天回老家办点事,驱车100来公里,快行至村头时,我打开车窗,感受着家乡的风吹进衣领的惬意。
突闻一个女人在喊我的学名(因为同班同学有重名而另起的一个名字),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我已有很多年都没听到过了,我第一感觉就是,那一定是我某个同学。
那是一个成熟的女高音,我转过头寻着喊声的方向望去,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漂亮女人,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看上去有些似曾相识,但瞬间又无法记起。
我踩了一脚刹车,愣在那里,拼命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碎片。
“你是不是孙磊(我的学名)”她走近再次跟我确认了一下,脸上依旧挂着那有些熟悉的笑容。
此时,我终于认出来了,微笑地“嗯”了一声问道:“你是杨萍吧”。
“是啊,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我看你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啊”。可能是因为我木讷的反应,她笑着对我打趣道。
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哪里哪里,只是太久不见了,你变得更加成熟漂亮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与她寒暄起来,交谈中得知她嫁到离老家不远的县城,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们还忆起了上学期间的趣事,全程欢笑不止。
交谈片刻之后我们相互道别,当回到车上的那一刻,我的记忆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我们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我竟一时不知该怎样来介绍我们的关系,如果说初恋也包括暗恋的话,那她就是我的初恋,没错,她就是我曾经暗恋的那个女孩。
她是我隔壁村的,说来也奇怪,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初中,不管如何分班我们却总能分到同一个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熟,坦白讲,我从一年级就对她特别有好感,喜欢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时太小有些懵懂,当时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喜欢的感觉,我只知道能够和她说话我就感到很满足。
每当调整座位的时候我就满心期待能与她同桌,哪怕是坐在她的前后排,这样就能与她有更多交流机会,随着年龄渐长,我更加肯定那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开始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敢直视她了。
因为自己那时性格内向还带点自卑,这分情感一直深藏在我内心深处直到离开校园,从未向任何人坦露,每每记起,心中都会泛起一丝甜蜜。
直到遇到我现在的爱人,有一次在她的“逼问”之下,同时也是向她表示我的坦诚,我终于将这个尘封已久的秘密拿出来与她分享。
说出来之前我们就约定好不许生气,尽管她装作很淡然,但真到说出来的那一刻,我还是能够看出她有些许失落。
我很能够理解,毕竟没有谁会愿意微笑着听自己的爱人讲他以前的“情史”,尽管这根本还算不上情史。
都说暗恋是苦涩的,我倒没有这种感觉,再浓烈的情感都经不住时间的冲刷。
因为再次的见面我表现得很坦然,没有丝毫局促,因为我已经敢于直视她的双眼了,似乎也已经找不到以前那种心动的感觉了。
对于这份情感我发现自己内心早已释怀,只是把它当作一段美好的青春记忆罢了。
当我不经意的想起时,心中还是会泛起一丝甜蜜,反而不再是因为男女之情,更多是对逝去青春的一种追忆,因为有些美好注定只能在记忆中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