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湖湾,
是我学会的第一首歌。
比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还要早上几年。
我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唱着这首歌,
唱完之后,
还有欢乐的口哨响。
铁蛋子,
是我印象中他第一个称呼。
长辈都这么叫他,同辈会叫铁蛋哥。
他查着电路图修他当年帮忙扛上楼的冰箱,
做了水泵让街坊在停水时来家里带走一份清凉,
众人眼中他是无所不修的拯救大王,也是厂子里军品车间的技术担当。
高铁蛋,
无所不能神一样。
高志强,
档案上父亲一栏的名称。
写工作单位的名子很长,后来简单就俩字“下岗”。
我曾一次次因为他没能兑现许诺而失望,
也因承载了他原本应该放在自己身上的寄托而慌张,
深夜里他在阳台吐着烟圈,可消散的烟圈带不走他的惆怅。
高志强,
庸碌着普通人的模样。
满江红,
毕业那年你要我帮你下载到手机里一首歌。
常常被我无意识的哼唱,也许每个做儿子的骨子里都是他老子的模样。
你做对的很多事让我拿来成长,
也有做错的事让我自己提防,
你总是让我骑在你的肩膀上,告诉我男人的肩膀是用来担当。
澎湖湾、满江红,
我现在都能用口哨吹出来,
但还是不及你的曲调更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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