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袖相拂,因它生缘。在我们的关系中扮演“它”的介质,是“西藏”。
即使大一,彼此宿舍对门,浴室相连,但却甚少沟通。对你的印象停留在“肤白”这一感性认识。后来在一门选修课上偶遇,你谈及西藏眼神闪烁,当即在教室里和我约定大学期间同去西藏。
再度偶然,我们成为了舍友,聊天积攒的里程足够抵达西藏。假期,你和三个朋友到云南自助游,我在火车站接到你们,打不到车,只得上了一辆黑车。我们到一家特色餐厅吃豌豆粉,石板烤鱼……你一直记着烤鱼的味道。
学校开学,趁着放假我和你同去珠海,当时我住在同学的大学宿舍,你爸妈得知后开车载我们去海滩。晚餐时你爸妈特意去挑了新鲜海鲜到餐厅现做,高原长大的我感受到了生猛海鲜的滋味。自珠海回深圳, 搭你亲戚的车,小侄子果果也在。在车里,他悄悄凑近我的耳朵挑拨离间:“姐姐,我小姨(你)说她要把你扔进垃圾箱里!”
五一时,学校春假七天,你提议去老家湖南旅游,我们本着穷游的精神买了硬座,清晨五点到了长沙,直接去爬岳麓山,树木成群结队,树冠圆融苍翠。爬山时遇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爷爷,他领着我们走到岳麓书院,一路嫌弃我们:“年轻人走这么慢!”
在你的姑妈家,我们吃到了正宗的麻辣小龙虾,我捕捉到了你喂鸡的倩影。在小城吃麻辣烫时,我们同桌的一个大叔,不停地与我们英语交谈,重复对话,后来又把他给主席写的信掏了出来,吃完麻辣烫,他盛情邀请我们乘着他的摩托去他家里继续练习英语。我们旅行的终点站是凤凰古城,遗憾于凤凰古城的同质化,站在黄永玉的大宅门外,听见不绝于耳的凶猛犬吠。
自长沙回深圳,由于我们误解了24小时制,天真地把当天凌晨当做当晚12点,以至错过火车。长沙到深圳的火车票(包括硬座)全部售罄,换票点的姐姐告诉我们仅剩两张部分路段的车票,一张票可以坐上40分钟,另一张票可以坐上两小时,上车补票。
我们到火车站的麦当劳里捱过等车的时间,我手机里存着《Before Sunset》的剧本,于是我们轮番朗读……进站之前,我们提前买了小板凳。过了四十分钟,你手上的票到站,于是你到我座位跟前支起小板凳。坐在对面的女生晕车,直接对地呕吐,也即,你支着小板凳的位置。
你是有洁癖的,拒绝和别人一个杯子喝水的人,你强忍崩溃的神情我记忆犹新。
我手上的车票也到站了,于是我们在过道里勉强支着小板凳坐下,可是在我坐下之后,小板凳谄媚地迎合当下趋势扁平化。
和你成为舍友,你身上知行合一的态度我近水楼台尽收眼底:喜欢设计,所以在社团担任设计;认真对待专业,拿到一等奖学金;争取到广告公司的实习之后做足本分,假期也留在学校实习,而且托你的福,在你实习的公司合作卡士的案子时,我喝到了不少酪乳!
自台湾回来后,你得达人真传,亲手教导我美妆技术,所以,现在你是来自台湾的阿Jane老师。
今天是你的生日,阿Jane老师,阿Jane少女,仓促写成文字当做礼物,剩下,我有一桩私人心愿,含蓄婉转地托付在电影《生之欲》的插曲当中:
生命多短促,少女快谈恋爱吧。
趁红唇还没褪色前,趁热情还没变冷,
谁都不知明天事,谁都不知明天事;
生命多短促,少女快谈恋爱吧,
趁黑发还没褪色前,趁爱情火焰还没熄灭,
今天一去不复来,今天一去不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