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细雨拂面里跑过三公里以后,耐不住雨水,走在路上的时候才发觉,自来学以来似乎没有跟家里通过一次电话。但各种社交平台的文字交流代替不了语言的碰撞,随即拨了妈妈的电话。
先是一番老生常谈,学习如何,吃住又如何。最后竟无话可说了。像是许久不联系的老朋友,不是拉开话闸如泉涌就是静默着思索有何可分享。听妈妈的声音感觉到了疲惫,或许这一天她过得并不如她意致于兴致不高昂吧。
“外婆以前特别喜欢听你声音。”妈妈遗憾地说道。
无语凝噎。
过去每一次通话,妈妈都要提醒道,记得给外婆奶奶打电话。而这次,无端少了一个人。如果我的心是盒子,打开它,空的。
外婆已经离开我四月之久了,或许感知能力来得太慢,无所知觉到如今梦她想她。就像是你一直都在,只是我以及很久没有见过你了。无疑后悔自己没有多拨出一通电话,多回去看望她一次。我们甚至还没有一张合照。过去所有的懒散推脱都出现在面前,无地自容。
亲人之间的羁绊,一代与一代之间,不可分离。近日腹中似乎再无墨水,我竟再找不到词语来描述心中的所思所念。记得你总是拿出各种毛巾交与我,如今在一千八百公里之外的寝室里,我舍不得换掉那一条你让我带来的浴巾,每每用它包住自己都像是你的拥抱。
我的三言两语,那逐渐碎片化的记忆。但我思我想我念,都会有你。无从谈你原谅我年少乖戾,因为你已不在我身边。
珍惜身边人的道理没有人会不明白,可行为总是在出卖自己。似乎永远都有更繁杂的借口来阻挡我们,可你明明知道你本可以做得更好,口口声声说热爱摄影的我,留下的照片是你在冰冷的棺木里的样子。万不可再有遗憾。
此时此刻,日复一日,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