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晓风,叩醒一帘幽梦。院子里粉的桃花,白的杏花,红的樱花都次第凋谢,那一树绿也渐渐浓了起来。我寻思,山楂花该开了。
踏着暮春, 心底氤氲着对山楂花的情愫,放眼去找寻她的影子。嫩绿的叶子已经把一冬的枯枝包裹起来,叶子间好像有一团团的雾气蒸腾,朦朦胧胧的像蝉翼似的透明的白。蓦然惊觉那应该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羞答答的少女,时隐时现,恰是白居易笔下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
次日又看山楂树,那花已大大方方的盈盈绽放起来,雪团似的立于翠绿之间,疏落有致。幽淡的馨香沁人心脾,飘过院子,穿过墙壁落满村镇人家。
春雨涤荡,微风轻拂,花开易逝,只五六天的光景,花瓣珊珊飘落,层层叠叠铺就了一片洁白的花垫,摸上去软软的,润润的,心都要化了。如果有林黛玉似的女子,断不舍得让这些花随风而逝,零落成泥,必得一绢袋收起,以一抔净土掩风流而葬之。
光阴如流水稍纵即逝,可花儿谢了有来年可寄,明年今日又是山花烂漫。奈何人生易老,再美的华年也经不住岁月的雕刻。。
我好想做个梦,重返豆蔻韶华,头戴洁白的花环,着一袭白色纱裙,在长满野草野花的山坡上荡秋千,那是何等的悠然愉悦。 我也愿做一株山楂花,洁白一身,静立风中,成为一道顾盼悠悠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