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间接性乐天,持续性悲观的人。
而具体表现出来的确是大概一两个月有一次不大不小的崩溃,其他时候看似良好。
当我们越来越会与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事物相处之时,两次崩溃的时间间隔就会逐渐拉大,但同时,一旦到来,其强度也自然比往日更加深刻与强烈。
嗯。
我应该可以算是这条不归路上芸芸众生之一吧。
不过像我这个年纪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也只能说是初步成型,我们被告诫不要把事情看的过于绝对,也已经很少会轻易动摇一些逐步构建起来的信念甚至可以称之为信仰。
但是一旦真的触及塔底,晃动的就是我们花了一整个青春塑造的大厦。
大概就是从上大学开始,原本人际方面的不自信加上我对周围长时间的观察,很多之前笃定到甚至没有思考过还有不正确可能的东西在我的价值框架中缓慢瓦解。
有一段时间我甚至爱上了这种内心世界融化的过程。
可能也是我对外界比较迟钝,终于花了好长时间养成了一些适应这个社会的好习惯,比如多赞美,关心他人,比如主动帮助,换位思考,也还有些后知后觉有用的。
好不容易学会表里不一的力量也懂得内外统一的重要。
我和老爸也探讨过这些问题,当时觉得是不是每个人的成长真的都会控制不住的去思考这些没来由却自愿困在其中的人生困惑呢?
现在回想起来真搞不懂我当时说的是哪国语言,反正提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会这样”。
对于周围人的你不理解的做法,说法,甚至表情,在某段时间里我都特别在意,想挖掘透过其表面的深层含义。
可是我终究做不到,于是就很苦恼。
现在倒是明白了我当初向自己抛出的问题用人话来说究竟是什么了。
“诸多让你眉头紧皱的不明白归根结底就是对于人性的精彩和事情的复杂以及事情在人手中碰撞出的种种不可控的趋向和结果罢了。”
就二十左右还处于大学时代的我们而言,可能问题也就拘于关于人际和学习两大块。但仅此起码已经够我们大学四年好好咀嚼了。
瓦解自我真的是一个成长的必经之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你终于还是发现了自我一直以来的不足。
成长中的死角被一个个的曝光了。
重新亮起来的那个点就是你之后路上的一盏灯啊!
前面的小半年是我觉得思想上有意识的成长最快的一段时间,因为一个人,也比较闲,所以把大多数时间都留给自己思考人生,还好没有全部浪费,起码终于学会了怎么能好好地和自己相处。
我终于明白了那些关于人际关系的书中写的不是套话,是真的有用;也知道了要主动为迷茫的自己寻找解药而不是等着别人来救;看到了一些人用行动告诉我们的努力的意义,无论周围环境好坏,她们眼神坚定,她们步履依旧。
时代赋予了我们以互联网为首的新的礼物,身处一个知识爆炸的世界,做为娱乐至死的大众一员,我们反手又是一句丧文化满满的“佛了”。
昨天的瓜还没吃完,今天的热搜又是谁?
现代人绝大多数的丧一部分来源于现实,一部分来源于网络上曝光给我们看见的不明真假的所谓“现实”。
之前好段时间真的很迷李诞的“人间不值得”,差点就真的和好多人一样奉为人生信条了。
然后正处于极度迷恋这个才华,圆润但善良的有趣之人时,网络上及时的出现他的负面消息,非常有效遏制了一些即将被他圈粉的人。
这就是世界观还有灰色地带的人们的可怜之处了,我们总想着找一个人可以一直带领着我们走好在当代社会的思想上的路,可是却发现一个个的,他们也都是普通人而已。
我们甚至说愿意不要表面的那么风光,那你还我一点内心的平静吧。
加上各地公交车案件接连不断,金庸大师和主持人李咏相继去世...
那一周是我最近崩溃的时期。
毫无疑问的,我又一次拓宽了三观的边界,对在乎的人的生死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甚至还去纠缠了恒古不变的中国教育问题。
又是一次不小的瓦解啊。
记得上次看奇葩说,才后知后觉马薇薇患有抑郁症,而正好那天我很想放松就晚上看了那期。
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带着耳机,居然不小心在半夜一点多哭出声来了。
同寝隔壁床的室友可能叫我没听见,然后发微信给我。
问 ,你咋了大半夜了?
我说 ,没啥,奇葩说这期打的也太丧了。
第二天碰见一个也喜欢看奇葩说的朋友,她面无表情丧气十足地和我说,你看了么昨天,薇薇姐居然有抑郁症。
你看啊,这是多么普通的日常啊。
她后来和我说,我也喜欢偶尔大半夜的自己看一些很感人的东西,想哭一下但是又很怕别人听见。
直到这个时候我还一直没察觉到任何问题,关于成长我以为自己不再存在太多本质上的误解了,后面的只是一步步的完善就好了。
但是我好像错了,是往与之前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极端犯错。
假如将成长的过程比喻成一个摩天大楼的施工,我一直崇尚的瓦解就是敲碎那些空心的水泥。
哗啦啦的让自己的零碎思维掉落下来,看似和目标没有冲突,也是为了自我检验,为了确保自己真的在往正确的路上走,无论快慢的那种。
可是我好像对此上瘾了啊。
不断的瓦解,不断的对原有思维的敲打,让我几乎没有可以拿得出手说得出口的价值体系。
有的只是一地的碎瓦。
陈铭在采访中说过:
“现在的青年人总是在消解,在碎片化,他们崇尚佛系,又时刻很激进,可是却从来没有建立过什么,他们真的需要建立些什么了!”
现在是很明显的道理了,但是正儿八经的说出来却抽象无比。
丧文化是随着社会发展人们压力逐渐增大而产生的一种适应时代的观念,而激进又是年轻一代最容易犯的毛病。
两者矛盾无比,却普遍存在于大多数身上。这可能也就是某种程度上,我们间接性乐天,持续性悲观的一个原因吧。
陈铭还提到,他不赞同过于佛系,因为这是违背人性本质上的私欲的,一般情况下不可能持久,而且易反弹,而反过来也不太赞成过于激进,因为会受伤,再一个会容易重蹈覆辙,用激进应对激进带来的劣质结果,可一旦看开又很容易走进“佛系”的圈套。
现在终于明白,喜欢陈铭是有道理的!!
可是这一切还是都会淡忘的,可能之后还会有别的事情或者人来刷新我的思想,不管是谁,甚至是我自己,都有可能被忘却。
但是只要能够顺应时代要求,让我在明白游戏规则的前提下初心不易,保护好自己,如果可以顺带为他人做些什么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