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一个人走夜路,那个时候没人了解我的存在,即便开玩笑地离开,也无人知晓。
在这个暑假来临的时刻,就在今晚我收到了一条噩耗,朋友的母亲得了癌症,恶性。
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先是不知所措,然后简单地对他说照顾好自己和家人,最后违心地说出一句晚安。叫人如何晚安!
我想起了我和母亲在我小的时候也经历过类似的故事。当时我在上小学,母亲一反常态地在家躺了好几天,不想说话,更是难以进食。我以为勤奋的母亲终于学会了偷闲,还笑她太懒,连父亲的袜子都要他自己洗了。这期间和母亲的对话,也让当时的我觉得不知所以然。母亲问,你现在会做什么好吃的啊,等我老了,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孝敬我。那种语气是带着无奈和怜惜的,有种舍不得却故意拉开距离的对话。又问我,你觉得你爸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他太忙了,以后你长大了要对帮他干点儿活。我听的云里雾里,心里念叨着,又是一些大道理,真心觉得烦。因为我不知道那几天是母亲等待检查报告的时间,那几天在后来母亲的叙述中被称为最漫长的等待,而我竟然一无所知。
后来检查报告出来了,良性肿瘤,切除后就没事了。母亲住院一周就回家了,回到家反而对着我哭了起来。我至今依然记得母亲对我说,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你太小,我要是提前走了,以后就没人照顾你了。请不要觉得我在说废话,当你真正经历过之后,你会觉得这几个字真的太重了,压的我心里甚是不能平静。
我喜欢一个人走夜路,因为一个人的夜里,没人关注我的存在,我不需要照顾别人的感受,附和别人的想法,我可以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可以莫名的傻笑,就连偷偷的抹眼泪也显得异常大方。
我没想过我以后的样子,有也只是别人让我去做的想象。我记得有一位高中同学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他想在二十七岁结束生命,那时候正好经历过青春,经历过人生最鼎盛时期,然后可能有家庭,有孩子,不过人生该有的体验都差不多了就可以自私一点离开了。我听的嘴巴大张,莫名其妙,这个时候他又反过来笑我道,你不会真信了吧,哈哈哈……
我不信他,但我感觉自己没准能让自己信服。有时候过的太丧,丧到觉得活着没有一丁点儿趣味,你肯定会说,你才屁点儿大,什么都没经历过,还有这样的感觉,简直不可理喻。我是不可理喻,但我真的有时候觉得,活不活着好像没有为什么活着重要。
我现在是一个有志青年,正能量爆棚不代表我会一直积极乐观。最可怕的是,每当有人以一种别样的方式离开人世,而我总是带着一种理解同情的心态去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可能和正常人活着的感觉不一样了。我不求春暖花会开,但是真的想去面朝那大海。
我总是喜欢一个人走夜路,说了那么多生死离别,其实总结归为,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啊。如果有一天我的头像变灰了,好多人在祈祷我一路走好,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想一个人走夜路,大方地,悄悄地离开。离开后无人知晓,无人为我哭泣,包括那些舍不得我的人,我的父亲母亲,以及爱我的每一个人。
(本文结尾只是感受,完全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权当是说笑了)
2018.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