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照在帐篷顶,顶上积着雪,在温暖的被窝里判断,那是真的雪呢还是蒸发的水分冻成的模样,用手杵了一下赶紧缩进被子,落下来了,想必是真的雪,昨晚可是一点征兆都没有。
拉开拉链试试,顺便尿尿。拉链的声音像是奥斯卡奖最佳男主角提名前的渲染,外面,雪白一片,昨晚的山头上都是枯黄的牧草,披上雪衣之后,瞬间高贵了许多。
书恒,外面的路堵住了,可能是下雪的缘故。我说。
那就等雪化了,车通了我们再出发。
十点半,刷牙洗脸,昨天的放牛娃又来了。
早上好,你是来看它的吗?
他靠近锁在帐篷上的哈哈。
吃早餐没有?
吃了。
你今年多大?
十四。
家里几个?
六个。
你排老几?
老二。
以前读过书吗?
读过。
后来怎么不读了?是自己不读了还是家里不让?
不让读。
你喜欢读书吗?
喜欢。
他始终看着哈哈。
你昨天说你叫什么来着,我没记住?
土豆尼玛?
土豆?
嗯。
尼玛是你们的姓?
尼玛是太阳的意思。
哈哈要吃剥掉的火腿肠包装,土豆赶快制止。
我们一会要走了。
把它送给我么,求你了。
土豆又开始求。
你带着它玩一会,我们要收拾东西了。
土豆的眼神一直盯着哈哈,像是新婚的丈夫看打扮好的妻子。
我们是朋友对吧,土豆。书恒说。我们还会来看你的。
嗯。
拥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