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你,我早都......
——这是你/他/他们应该的
——我都是为了你好!
——我一心一意为你和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你竟然这样对我?
——你应该......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我就应该......
——不听我的,你迟早会后悔!
——我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
——没有我, 你能有今天吗?
——我为了你,......
如果以上这些话你听着很熟悉,那么意味着你身边一定至少有一个经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的人。
这类人往往极度自恋,他们看不到自己的任何缺点和问题,但是对别人的问题和缺点极其敏感;他们通常没有自省的能力,分不清别人指出他们的缺点或错误,是为了提醒他们还是在故意针对他们;他们往往错误地认为自己一直在“过度”地付出,把一切问题都归于外界和别人身上,认为自己常常被别人侵犯、是个受害者;
他们常常一边把自己标榜成为道德的典范,把道德、善良和无私挂在嘴边来抬高自己,一边又经常从道德上抨击他人,习惯性的羞辱、贬低、控制和打压另一方,摧毁对方的自信和自尊而不自知;他们常常表现出自命不凡、无所不知、高高在上的样子,强调自己的付出,却对他人的付出视而不见;他们会自动屏蔽那些发生过的对他们不利,或者说他们害怕面对的事实而不自知;他们声称为别人如何付出,但内在的动机,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就像一只吸血鬼,直到有一天,将你的灵魂完全瓦解崩溃,然后让你成为他的傀儡。
心理学教父弗洛伊德曾在文献中,将“自恋”不加区别地概括为一种自我膨胀、自我中心、对自我福利的迫切关注和对他人的回避。
但我更倾向于认可卡伦.霍尼的理解——“自恋”就是:这个人是他理想化的自我,而且似乎他爱他理想化的自我。他在意识上没有怀疑这个理想化自我的存在,他认为他自己就是救世主;是命运的使者;是预言家;是伟大的给与者;这是一种病态的人格障碍。
这类人格障碍患者的病态人格形成自童年时期,他们常常伴有夸大的幻想或行为;需要称赞;缺乏同理心,在行为表现中符合至少以下五项特点或更多:
1、对自我重要性的自大感,例如夸大自己的成就与才能,在没有相称情况下,期待被认为自己是优越的;
2、专注于无止境的成功、权力、显赫、美貌、或是理想爱情等幻想当中;
3、他们相信自己的“特殊”及“独特”;
4、需要过度的赞美;
5、认为自己有特权。例如,不合理的期待自己有特殊待遇或别人会自动地顺从他们的期待。
6、在人际关系上表现出的“剥削”。例如,占别人便宜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仅仅指“金钱”上的便宜,可能更多的是情感上的便宜。
7、缺乏同理心,不愿意辨识或认同别人的情感需求。
8、时常妒忌别人或者认为别人在妒忌他。
9、显现出自大、傲慢的行为或态度。
这类患者被认为与强烈的羡慕情绪有关,他们可能强烈地羡慕某些族群,并渴望成为对方,因而把自己伪装成该族群并想像自己被以相同的方式羡慕.
于是,随着成长,他们的人格也逐渐偏离真实的自我,继而转为满足和追求头脑中那个“完美的自我”,即把自己当成神一般的存在,完全不认为自己会有人的缺陷和限制。他们摧毁身边那些可以被自己掌控的人的自由意志,让他们完全为TA的利益服务,只有TA自己是彻底拥有自由的,而被掌控方则会沦为一只囚鸟。
无论这个人是你的家人、伴侣、朋友还是上司,我都建议你尽早远离TA。否则,长期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你轻则会“生病”,重则会“自杀”!
若你出现以下这些感觉:
*怎么做都无法令TA感到满意?除非TA说什么你做什么。你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总是自我怀疑,认为自己怎么做都不对?
*和TA在一起时,你总是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有种窒息的感觉?
*你甚至觉得对方是一只“恶魔”,TA正在吞噬你的灵魂,但同时又因有此想法而自责;
*如果你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你会觉得和此人在一起相处极累,因为对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错,你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在慢慢被TA摧毁;
*如果你是一个没主见的人,你很可能已经放弃了和TA的“对抗”,因为你认同和接受是自己错了,继而把自己的命运交到TA的手中,只有这样,你才能暂时地结束内心的纠结、痛苦和挣扎;
*你将自己的痛苦告诉周围的人,周围的人只会说你不够懂事,或者说你不知足,你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懂你。因为你周围的人并不是和TA朝夕相处并对TA有深入了解的人,他们只能从TA的外在行为——TA的理直气壮,TA的以爱为名、TA宣称自己的付出等等来做表面的判断。
那么请当心,你很可能处于抑郁症当中或正在走向抑郁症的路上;如果以上的感觉你统统感同身受,那么请你一定要记住:爱自己的第一步,就是尽快远离身边患有人格障碍的人!
这并非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恰恰相反,这是一种对自己负责的态度。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负责,如果我们无法改变或者影响到身边的人,那么意味着,首先,我们自己必须先学会自救,当我们有了健全和健康的心理机制,有了足够强大的内心、以及心理知识的时候,我们才能有办法去“面对”和“帮助”身边那些有人格障碍的人。
讲一个真实的故事给大家:
二十三年前,一位服用了一整瓶混合药物的女生在被医生抢救过来后,医生问她,“为什么要吃那么多药?”她没有回答,因为她绝望地知道她的“解脱”之路失败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帮她,她极度害怕但又不得不再次继续面对那个“恶魔”——她的母亲。
“她就是傻!”她最害怕和厌恶的一个声音替她回答了医生了问题,那个人正是她的母亲,语气里透露着不屑与嘲讽。女孩自杀的行为,并没有让她的母亲感到害怕或产生自责,她依然带着那种盛气凌人的口吻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医生没有再继续追问,她已经尽了她的责任,其它的,不在她的负责范畴之内。虽然那个女孩的内心非常期待那位医生能警觉到那个母亲的不正常的状态,但很可惜,没有了下文。
毕竟,那位医生并不是心理专科医生,而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偏远小城市里,医院也没有精神心理科,更别说在那样一个小地方生活的人能对“心理学”有什么认知了。
女孩不记得医生最后都嘱咐了些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病房的,她只记得,自己拖着沉重和麻木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回了那个禁锢她好几年的“牢房”——“家”。
女孩没有想过那些药物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哪些伤害,她只想着一件事,就是要想尽办法与她的母亲断绝关系,或者离开那个所谓的“家”,只有离开那个“恶魔”母亲,她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那一年,女孩17岁。那个女孩,就是我。
我的前半生,与母亲抗争了三十多年!于我而言,“母亲”这个词等同于“恶魔”,它是伴随着我成长的“恐惧”。我曾认为电影《魔女嘉莉》就是我真实生活的艺术版本。
母亲多疑、猜忌、算计、得理不饶人、没事找事等等古怪的性格和行为,终于让父亲与她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协议离婚。
其实,听母亲说,早在我两三岁的时候,父亲就一直提出要离婚的,但她坚决不肯,她说是为了我,怕被人嘲笑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可我清楚得记得,在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当我的同学问我为何没见过我爸爸时,她替我回答说我的爸爸死了,我没有爸爸。母亲表现出的矛盾让我一直都非常疑惑,我常常感觉到自己无所适从,因为全世界的人都告诉我我的母亲是最爱我的人,她为了我如何如何。我的母亲也永远跟我说她是如何爱我、如何关心我和为了我好。
但是,当我受伤,想像别的孩子一样跟母亲撒娇,想得到她更多的关怀和宠爱时,她却责骂我说我笨,我会挨骂,因此无论我受到什么伤害,我最怕的不是伤痛,而是害怕她知道以后骂我;我生病了,她抱怨我只会拖累她,以至于过去几十年里,我夜里咳嗽要躲在厚厚的被子里面,轻轻的不敢太大声咳,生怕她听见马上跑过来骂我;五六岁时,有一次我想迎合她,让她帮我做决定,她却说我蠢;她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好,就用棍子打我,用锋利的铅笔划破我的手背,用玻璃杯砸我的头;她会因为我在教室办板报没有及时回家,而冲进教室不问缘由就当着我同学的面给我一记耳光…
从我记事起,我就从来感觉不到母亲是个亲切和有爱的人,甚至,我很怕她,也很厌恶她,当然,这些是我从来都只能埋藏在心底不敢说出口的感受。
我不明白家里为什么总是无缘无故就会爆发“战争”,母亲的声嘶力竭地叫骂,父亲气急败坏地摔东西,而目睹一切的我,只能躲在角落流泪。这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每次母亲与父亲争吵完后,母亲都要教我用她的方式让我去跟父亲对抗,那个时候我只有四五岁;父亲回来的晚,她就开始猜疑。我不明白母亲为何总是没完没了地对父亲不依不饶。我的记忆里,“家”是一个恐怖的地方。
家里极少有平静的时光。唯一一次安逸而舒适的日子,是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母亲去苏州进修的那一年。那一年,我学会了骑单车,因为之前母亲一直反对我学单车;那一年,我在学习上用的时间更少但成绩反而更好;那一年,我每天晚饭后都和父亲下象棋,有时候还能趁父亲不注意赢他一局;那一年,我再也不用担心去同学家玩而挨骂…那一年,是我唯一与父亲相处最多而且最轻松快乐的时光。
我永远都觉得母亲对我的爱让我恐惧、让我厌恶、让我窒息。但是,全世界的声音都告诉我没有哪个母亲是不爱孩子的。正因为如此,我才永远都活在纠结、愤怒、委屈、报复与自责中。
过去,我常常听身边人说,母亲是一个“很要强的人”,母亲也常常这样形容她自己。但其实并非如此,要强是一个人自强不息的品质,这种品质是对自己的要求,而非建立在打压和剥夺别人的自由意志之上。
人们常常会在不了解详细的状况下,凭着自己的想象偷换概念,以至于纵容了那些打着乐于“付出”,但实际上是为了满足自己欲望的“吸血鬼”人格的患者。这样,他们就更加相信自己是“真的”在付出,而别人是“真的”在辜负和对抗他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那些“好心”的和事佬们,正在纵容犯罪,并将无辜的人间接推向深渊。
父母离婚那年,我原本是开心的,因为我觉得他们终于可以分开了,家里终于可以不再爆发战争了。我原本一直希望与父亲在一起生活,但是母亲在我见法官之前,就提前跟我说,如果法官问我想跟谁,我就回答说想跟她。那年只有12岁的我,突然间觉得母亲挺可怜的,觉得她是个弱者,所以就鬼使神差地违背了自己的意愿,选择了跟随母亲,而母亲最后也“成功”地成为了我的监护人。
直至我与母亲单独生活开始,我才真正体会到父亲为何有时会被气得暴跳如雷,也明白了父亲为何宁愿什么都不要都要离开那个所谓的“家”。
父亲净身出户后,我的噩梦便开始了。比起“身体上的虐待”,更让我窒息的是“精神上的虐待”。
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母亲的监视之下:
我不能去参加同学的生日会,事实上,在大学之前我从来也没能去过任何一个同学的生日会;除了学校的书我不能看任何自己喜欢的课外书,除非她认为有用的;我不能买自己喜欢的衣服,除非她认为那件衣服适合我穿,事实上,我从初中到大学之前的几年里,她给我买的衣服屈指可数,而且都是她认为好看的;我不能写日记,她发现了就会责备我,认为那是不务正业;我用自己攒下的零用钱买了一个铅笔盒,被她发现后骂了我一整天;她只允许我每周洗一次头发,我只能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洗,还要想办法不被她发现;我不能多照镜子;不能多梳头发;青春期因为脸上长青春痘,就自己攒钱买了同学妈妈推荐的很好用的护肤套装,结果被她发现后全部扔掉;青春期女同学的妈妈都会买内衣给她们,而我的母亲从来没有这个意识…
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囚鸟,好像我做的一切都是见不得光的,我所有的想法、意愿,对于她来说都是错的,只有她说东,你不说西,才是对的,这样的生活让我几乎处于窒息状态。
那些年,我最害怕的事情是“回家”,每次站在家门口,窒息的恐惧感就会扑面而来。为了能在那个牢狱般的家里残喘呼吸,我被迫把自己的活动范围缩小到自己的小房间和卫生间。就这样,母亲还是会时常“侵犯”我的小空间,最后,只有卫生间是我的避风港,我甚至可以在马桶上坐上一两个小时。
我无法跟任何人诉说,因为没有人体会过这种感受,旁人只会说是你不够理解你的母亲,或者她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之类的话。我想,大概是我疯了,如果不是,我怎么能体会不到母亲的爱呢?于是,我使劲地钻牛角尖,想彻底让自己变成一个疯子,或许只有那样,我的世界才能变得正常。可是,我非但没能成功,更多的恐惧、纠结与痛苦随之而来。
母亲真的很可怕,她能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一直数落和教训我直到睡觉。她的声音,变成了我最恐惧的东西。我人生的前三十多年,经常在与母亲声嘶力竭的争吵噩梦中惊醒。她好像阴魂不散似的,不仅白天折磨我,就连夜晚睡觉的时间也不放过我。有时候,我真希望母亲是个哑巴,甚至希望她从我的世界里永远消失。
终于,在尝试过绝食、自残、把自己逼疯未果后,我想与母亲同归于尽,不过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自杀,因为我想要让她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自责中,这才是我最痛快的报复。
于是,就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在那之后,我终于明白,我母亲最爱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我有没有受伤,她并不会在意,她在乎的,是只要我还有活着的一天,她就要继续掌控我!
我终于觉醒,于是开始了“自我拯救”之路。十八岁那年,我毅然决定去外省读大学。母亲极力反对,叫来家里的亲戚一起劝说我。但我心意已决,最终离开了噩梦之地。
后来才听父亲说,母亲那时也曾想让他来说服我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但父亲说他尊重我的决定,所以母亲才找了亲戚来说服我。
也正是从那一年起,我开始接触并学习心理学,并几乎从未间断地从中汲取知识,让自己慢慢强大起来,并逐渐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坦率地说,这是一个极其漫长和艰难的过程。
这种类型的人格障碍患者,常常采用的手段就是打压和踩踏被控制一方的自信和自尊,让他们自卑和畏缩。他们常常理直气壮,姿态高傲,态度轻蔑,从不认错和反省。被控制一方通常都有抑郁、自残或自杀倾向。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一个健康的个体,是建立在心理和生理的内外和谐统一之上的。这意味着个体能够接纳、认可个喜爱自己。但在经过长期的羞辱、贬低和打压之后的他们,他们会产生自我怀疑,无法认可自己,于是,他们会无意识地去向外寻求心理支持,而此时,患者便会“假扮”他们的心理支持者,让对方觉得完全离不开他们,于是他们的目的也就“得逞”了。
他们会试图切断受害人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比身体上的虐待更可怕的,是长期不断地孤立、羞辱、打压、控制、和粉碎被控制一方的自我,继而剥夺他们的人生为自己的利益服务。
即便他们每一次放低姿态的示弱,也都是带着巨大的“恨意”完成的。是他们不得不为了求生,或者是不得不为了接下来的“利益”,委屈求全的结果。
这种利益,你可以解读为:“我生了你,你就应该照顾我”,或是“没了你,我就很难再找到一个这样‘听话好骗’的人了”等等的之类的借口。总之,每一种利益背后,都是邪恶利用的动机,而非真正的“爱”。
卡伦.霍尼曾说:“所有那些古怪的虚荣、自负、要求和敌意后面,都有一个正在受苦的人。”要真正理解到这一点,并非易事。因为只有当自己足够强大时,才能站在对方的立场考虑问题并能够与之产生共情。
当我从内心彻底明白这些之后,我彷佛看见在黑暗中有一个彷徨无助的小孩,拿着自己丢失的玩具找不到回家的路,她惊恐地站在十字路口瑟瑟发抖,而那个人,正是我的母亲。
曾经我一直以为,母亲打着以爱为名冠冕堂皇的理由,对我所做的羞辱、嘲笑、虐待、控制...都是她自私自利为了满足自己而做的。
但后来,我才真正理解,虽然她的确是做了很多伤害我的事情,但那并不是她的本意,在她的头脑里,一直住着一个高高在上的暴君——那个“理想化的完美自我”,她已经沦为那个理想化自我的奴隶,她已经找不到真正自己很久了。
当我一步一步了解自己的问题,解决自己的问题,清楚地知道自己与母亲之间的情感界限,知道母亲的问题,能够去面对它,接受它和解决它的时候,我的心理问题,就基本痊愈了。(未完,待续...)
作者:一人一世界,用心理学治愈自己的瑜伽占星者。
如果你也渴望治愈伤痛、让心灵得以栖息、
让灵魂获得自由,那么你的到来,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