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紫湘2024年12月份写文总结》里说了一些我对现在生活的看法,有友友评论说我的境界、格局和心胸都变化了,我接受这句高赞,因为我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一些变化。
难得的一个休息日,我们决定去磨滩玩,队友上午还有半天班,孩子正常地睡午觉要到下午三四点,再加半个小时的车程,到达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磨滩我十一的时候去过一次,熟悉路线,又快到吃晚饭的时间,我决定先去磨滩大街吃饭,吃饱了再好好玩。没想到11月份白天已经变短,天很快就黑了,幸好我们在去吃饭的路上也是边走边玩的。
既然天已黑,我们就从另一个方向回家吧,实际是我们把整个磨滩的外围转了一圈,但中间的主景却没看。我说这次还是安排错了,我们就应该先到主景区玩,然后再去吃饭。
我心里小小地遗憾了一下,但马上想通了。那我们就当来观夜景吧,虽然水杉我们今年可能没办法看了,但它就在这里,我们可以明年再过来。主景区种了很多荷,我们也可以选择明年夏天再过来看一次荷花。
我不再那么纠结。
万物守恒,得到什么,必然会失去一些什么。即便我这次安排正确,时间也正好,磨滩那么大,我们还带着一个孩子,总有逛不到的地方。即便全逛遍了,我们也会收获一身疲惫。所以无怨、知足,眼前的一切都会明朗。
就像席慕蓉在《中年的心情》那篇文章中提到的,说她自己年轻的时候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得到。去逛博物馆的时候一排排,一间间看下去,不想有一点错过。
而人到中年,却可以只在一个展览室里,欣赏莫奈的画良久。即便知道下一个展览室,或者就在隔墙,或就在那扇门之外,就有她还没有见到的珍奇与美丽,她也没有那么心动。
因为,这世间的美是无限的,而我们得到的却只是有限中的有限。那我们为何不去享受这有限中的美的无限呢?为何非要去得到那得不到的全部的美呢?
她在《中年的心情》里还提到莫奈的那副灰紫色的睡莲,说“在他作画的时候,那池中的睡莲开得正好,与它们娇艳的容颜相比,莫奈画上的睡莲应该只是一种没有生命的颜色而已。”
这一点我特别认同,之前我就特别希望自己会画画,我想随时能把自己看到的美景和我认为有特色的人或者某个令人感动的场景画下来,看一眼就能画下来的那种。
可我画画没有天赋,也不曾拿起过画笔。后来有了照相机,又有了方便的手机拍照,我发现还是不能把所有我想要的东西拍下来。
即便可以修图,可以用滤镜来达到一些我想要的效果,可还是觉得不能达到原态的万分之一,或者有可能会趋向于相反的方向,又或者觉得那不是真实的。
后来,我也不再那么纠结,尽量靠近心中的效果去拍摄,不厌其烦;如果修图促成了另一种效果,那也是一种美;如果实在不能,能留下的就留下,不能留下的看过了,在我心里就好。
就像席慕蓉紧接着在后面说的:“可是,画家在他的画里加上了一引他愿意留下来的,他希望留下来的美丽,藉着大自然里那无穷的光彩变化,他画出一朵又一朵盛开的生命。”
那一池莲花早就枯萎了,而那幅画却变成了永久。我没留下那一刻最美的风景,但我赋予了它另一种生命,我不能画、不能拍照,但我可以用文字去描述它,也不失为一种美好。
我明了,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已不再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