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是在去年十月份才隐约察觉到自己其实有那么点恐高。去年十月的假期,与老友一起走徽杭古道,顶着烈日一步一步在石阶上缓缓前行的时候,我才发现了这个算不得严重的“问题”。
对于平时很少运动的我而言,爬行徽杭古道算是一个不算太吃力的户外活动了,中途我们还会走些延生到不知是何处的“小弯路”,最后,在走到山里人家的小院时才恍然觉悟,原来是走错路了。我想大部分的游客都有这样小小的猎奇心吧,只是一条看上去有人走过的崎岖小径,非要花上半小时或小半天去走上一遭,最后一阵恍然觉悟开启自己的回头路。
有点说远了,发现恐高是在路途一段通往“江南第一关”的石阶路,左侧是垂直的石壁,右手一侧空空如也,算不上深渊,但要是失足落下,恐难生还。十月份的太阳,尤其是暴露在山林间时,比预想的要强烈不少,背上的双肩包总有一种拖人后仰的趋势。几乎在一个瞬间,无意间往右侧山下望了一眼,于是乎立刻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呕吐感以及浑身的乏力,当然这只是一刹那的事情,我站稳了脚步,并没有发生恐怖的事情。之后我又让自己面朝左手边,并不再看山下,老友陪我说着话,并慢慢爬到了一个休息的亭子,一路走来,我们两人的速度比不上那些专业驴友,但也只有我们超过其他登山者,很少看到有人从我们身旁超上前去的光景(十一假期即便这样一条纯耗毅力的古道也都是人潮涌动)。这一番休息比先前刚开始爬时的喝水打闹,驻足拍照花费了更长的时间。
我能感到背上的凉意,通常我们会称之为虚汗,这不是中暑,因为我很快就恢复了,之所以停留了较长时间,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我们离晚上住宿的驿站已经很近,而当时的时间才下午三点半,我们的时间非常宽裕,二、我很想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恐高。
当我走到亭子边缘,扶着护栏往山下望时,先前的那种头晕不适感又一次袭来,试过了两次后我终于确定我——恐高。
我可以非常确定在我之前二十八年的人生中不曾恐高,不论是乘坐带有透明玻璃的观光电梯、还是游乐场中过山车等项目,都可以玩得极为尽兴。
回来后到现在,我还是会在遇到可以测试是否恐高的情形下,情不自已地去做那只“小白鼠”,事实证明,我有那么点“恐高”,我可以爬很陡的山,但我不敢去看脚边的悬崖,我能够在高楼里眺望远方,却会与玻璃面维持“友好”的距离。
抛开生理急速或过敏原等因素的影响,我必须承认,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害怕”相较以往,显得愈发严重。
杭州的公交自行车站点很多,有次,我看到那站点安放查询机的小屋子(原谅我无法叫出它的学名)的窗沿上挤满了六个小孩子,那些尚未上小学的小孩子升高还只到我的腰间,我实在无法想象他们是如何爬到足有到我胸口位置的那凸出来的窗沿,六个小孩并排挤在上面,竟然不曾留出半点空隙,只要有一个推搡一下,极有可能会让这些小孩都摔下来。
我远远地跑过去,喊他们下来,同时张开双臂,以防万一。小孩子有男有女,有的脸蛋脏兮兮,有的留着鼻涕,冲我哈哈哈大笑,全然不理会我,同时说着那些也许不属于这个星球的语言。
僵持了三分钟,我放弃了,我既无法劝他们下来,也找不到这些小孩的家长,我带着些许的不安继续赶我的路。
现在想来,我也实在不知道自己担心什么,这更像是一种父母对孩子的担心,可我细细回想,小时候的自己不也如此,甚至做过更加顽皮(想来令人后怕的危险)的事呢。虽然我依旧觉得,对于这件事情更好的处理方法还是要想办法让这些小孩从那个“地方”下来,但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担心与害怕有些多了,在生活中别的时间与地点,我也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忧,或者可以说“怕死”,再衍生一下,就是患得患失。也许没有这样的担忧,以一种更加激进的态度去生活,或许我也就不会恐高了,当然,这只是假设,事实上,现在的我真的有点恐高。
关于恐高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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