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

  昨天是重阳节,看到了朋友圈里的照片,村委会把村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召集起来,然后给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那些饱经风霜爷爷奶奶的脸上,都是慈祥的笑容。真正的岁月静好,应该是从老人脸上看到的吧,老一辈的人,都吃了不少苦,到了今天,确实不容易。岁月蹉跎了他们的青春,但愿时间给他们安稳舒心的晚年。

  突然就想我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变成颤颤巍巍杵着拐杖的小老太婆,每天追逐着阳光,不时挪动着小板凳的位置。再或者,是一位精致的老太太,画淡淡的妆,穿着小皮鞋,从容优雅的上街。不管是什么状态的自己,我都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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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老人,喜欢他们身上岁月留下的痕迹。喜欢他们历尽千帆后安然的谈起往事;喜欢他们安静的笑容;喜欢他们看事情透彻的眼睛,甚至喜欢他们嚼东西时上下扑动的嘴巴。老人,一直是生活的引路者,只是因为年迈了,给年轻人让路,但他们从未离开生活。

  人人都会老去,在未来的那个时空,我们会相遇,以白发苍苍的姿态,互相招手问候。愿那时依然可以像现在一样,亲人环绕,三五好友,爱人相伴,后代安良。很多人害怕老去,其实不然,人生的每一种状态,都是最好的状态,顺应生态规律安然老去,又有什么害怕的呢。说起老人每每都会想到纪录片《极地》里的三位老人。白玛曲珍和她的两位好朋友。她们从容乐观豁达的生活态度感染了太多人。人生的不如意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还有什么比开心更重要的呢。这样的老人是多么可爱,多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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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英雄主义是认清生活的本质后还能继续热爱生活”。在我看来,所有的老人,都是生活中的英雄。只有经历过生活的坎坷与风霜,才能在两鬓斑白的年纪,云淡风轻的讲起曾经的不如意。最苦最困难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在他们慈祥的笑容里,蕴藏了多少看不见的风霜。

  小的时候,五户人家住一个大院,我特别喜欢邻居家一位老奶奶,她已经八十多岁了 满头银发。但是她总是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一丝不苟,身上总有雪花膏淡淡的清香。她不爱出门,就在家做饭,她的儿子和儿媳对她不好,好多次,她会被儿子骂甚至被打,院子里听得到她痛哭的呼声。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躲在家里悄悄哭泣,无能为力。周围邻居家的孩子都喜欢去和她玩,偶尔她会给我们一些糖果吃。那个时候我喜欢坐在地上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她每次看到都会揪着我的衣服把我往上提,嘴里叨叨着“这小姑娘家一点都不爱干净,地上随便坐,脏娃娃,快起来”。把我揪起来的时候还从头到脚给我拍一遍身上的灰尘。很多时候我们玩累了,就在她家睡着了,傍晚的时候总能看到各家的父母去她家把各自的孩子抱回家。我的童年,有一半的闲暇时光,都栖息在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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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清楚的记得,十月的天,阳光晦暗,她拖完地,说累了躺会,就安静的躺在椅子上。我们一群孩子就在她周围玩着,没感觉有什么异样,她就那样安静的睡着,十月的阳光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优雅安详。直到父母把我们都接走,她也没有醒来。她去世了。躺在椅子上安然的去世了,没有任何征兆,我们一群孩子在她周围玩了一个下午,什么都没发现。在她去世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习惯吃完午饭就往她家跑,看着紧锁的大门,怅然若失。后来妈妈问我“白奶奶去世了你还在旁边,你害怕吗?”我摇摇头,不害怕。她就是睡着了。

  自此,直到现在,我都讨厌十月。最讨厌十月萧索的阳光,晦暗昏黄看似温暖实则没有温度。它总是让我想到那些毫无征兆的离开。

  事隔经年,到了耄耋的年纪,除了炉火旁打盹儿的我们,还有那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愿时光善待每一位老人,善待每一位即将老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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