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我捡到的男人竟然是被通缉的太子时,我手中杀猪的刀没拿稳,哐当落地,好大一声。床上假寐的男人掀了凤眼,问我:“怎么?今日又无人找你杀猪,便又朝我发脾气?”我摇摇头,失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继而结结巴巴的问:“太子殿下,回京后你不会为了报恩,要把我接去京城做太子妃吧?”他翻书的手一顿,掀眸落在了我脏兮兮的脸上,语气戏谑:“在我大魏,还从未出过哪位太子妃的祖上皆是屠户。”这意思,是我这个屠户娘子不配。可后来,全大魏的百姓都知道:新帝一往情深,继位后四年未娶。所思所念的女子这世间少有,她惯使一把杀猪刀。1夺嫡是权贵们热心的事,而杀猪卖肉是我这个屠户娘子最在意的事。我支了摊位在镇上守了许久,街上行人匆匆,忙着囤粮、囤药,往来匆忙,独独我这摊位无人问津。又是一无所获的一日,我收了摊子要走。路口却乌泱泱围了一群人,黑着脸的官兵在城墙上贴上了通缉令,狠声狠气训着:“看清楚了,这可是朝廷钦犯,谁若是胆敢窝藏,一并论处。”我等人群散了才敢凑上前去看,上面的人,长着一张斯文俊朗的脸,不笑的时候,眼底森冷。和我藏在家中、要他打扫干净屋子的男子,一模一样。-“大娘子……大娘子……小姐嚷着要您抱呢,您怎么一头汗,又犯梦魇了吗?”我在丫鬟翠菊的推搡下惊醒,见着她怀里朝我张手的可人儿,我下意识抱在怀里。等擦干额前的细汗,我才缓过神来。这里不是燕郊的茅草屋,而是京城的官邸。翠菊伺候着我洗漱,外头放着爆竹,一派喜气洋洋。翠菊说,如今是新帝继位的第四年,百姓们都在庆贺呢。哦,原来我在京城已经呆了四年了。我不在燕郊做以杀猪为生的屠户娘子,已经四年这样久了。怀中的小人儿闹腾了一会儿,又沉沉睡去了。肥嘟嘟的一张脸上,左右各有一个小酒窝。许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咧着嘴在笑,酒窝深深的印在脸上,愈发讨人喜欢。“如意小姐长得不知随谁,笑起来有一对漂亮的酒窝,喜人得紧呢。”翠菊接过睡沉了孩子交给奶娘,继而给我梳头。然后问我:“可要给大娘子抓几幅安神汤吗?大娘子每到梅雨季节就会犯梦魇,喝了安神汤能睡得好些。”我不喜喝药,可想起方才的梦,还是点头允了。说到底是心有不平,生了梦魇,吃些药治治也是好的。“嗯,再备上些饴糖吧,我怕苦。”翠菊笑着应下,退出门去筹备了。我瞧着铜镜里一张圆润的脸透着富态,想起我的名字的由来,便是珠圆玉润这四个字。我姓朱名珠,干的行当是杀猪。我祖上皆是屠户,杀猪是家传的手艺。说发财不至于,若单是混口饭吃,也不至于饿死。我这一生本本分分,若无意外,本该还在燕郊杀猪。过几年或许找个媒人相看了,同东街修马蹄的赵四,或者是西街卖糖饼的王五搭个伙过日子,也算是美满一生。可偏偏,人这一生,偏多意外降临。四年前,我曾无意间救下当时夺嫡处于下风,被手足逼至流落山野的太子。太子斯斯文文,好看得不得了。他被赶来勤王救驾的镇国大将军接走时,给我一纸婚书为酬。要我待天下安定后,去京城寻他。彼时,我尚天真,不疑有他,接到太子安全回宫的消息后,便打点好行李便上京寻他。可一路跋涉到京城,却只看到太子继位新帝,身旁站着的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镇国大将军的嫡女傅榕。城墙上,一男一女并肩,相谈甚欢,好不般配。据说太子与他的表妹,自小青梅竹马,年少便有婚约。加之,镇国大将军救驾有功,太子继位后,亲封了大柱国之位。傅家一时显赫,恐怕很快会出第二位皇后。我收好腰间的杀猪刀,转头便走。京城的风刮在脸上,许是沾了泪,割得我脸颊生疼。无怪说书人常言,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太子那样饱读诗书的人上人,怎么会真的钟意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屠户娘子。说到底,那张轻易给出的婚书,不过是寄人篱下的虚伪客套,是我看不清身份。2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翠菊前脚去药铺帮我采药,婆母闻着味就登门来了。一杯茶品了又品,眼见着茶杯上都不冒热气了,也没有叫我起身回话的意思。本来没睡好就心情欠佳,婆母还来站规矩这一遭。我暗自叹了口气,心里先对我夫君说了声抱歉,后堂而皇之整理了衣裙坐在了婆母对面。“婆母有话不妨直说,儿媳不喜跪着,能给你跪上这半柱香的时辰,已经是看在我夫君面子上了。”“噗……”婆母一口凉茶喷得老远,翘着手指指着我,不客气的问道:“你可知道你在同谁说话吗?”我扫开她堪堪戳到我脸上的手指,施施然回话:“儿媳自然知道,我夫君何灿是新帝继位后第一位新科探花,颇受上头重视。“他在朝廷居的是刑部员外郎的职,我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头娘子。”我顿了顿,笑道:“至于你,不就是生下我相公后,除了问他要钱,便再也没有管过他的母亲吗?”“你个没教养的东西,你懂什么?”婆母犹如被踩了尾巴的恶犬,一下子跳到我面前叉着腰一通骂:“我儿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是他祖父瞧着他定有不凡,将他领走带在跟前照顾,你如何敢说我生而不养?”我笑笑:“那婆母此番可是来关心夫君的?夫君外出公干,已有半月不曾回府,婆母可知道?”婆母哑然,我掏出账本扔到她面前,已有不耐:“赌坊这个月往我们府上寄了六回账单,笔笔落的是婆母你的大名。“夫君早已另辟府院,命我掌家。特意叮嘱,每月给婆母的份例是十两银子。“如今婆母欠下的百两雪花银,还是自己想办法还吧,儿媳可不敢违背夫君的意思。翠菊,送客。”翠菊麻溜的唤了两个健壮的嬷嬷架着婆母往外走,婆母没要到钱,嘴里不干不净骂得十分难听。“你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仗着迷住了我儿,便敢如此叫嚣。“你抓贴安神汤都要花我儿两钱银子,我这做亲娘的,多花些银钱又怎么了?”如意被吵醒,跑出房门朝我跑来,伸手要抱。奶声奶气的问:“娘亲,祖母这是中邪了吗?要不要请祖父来驱鬼?”我摇摇头,笑着拧了拧她胖乎乎的小脸。“少跑到老宅找祖父听捉鬼的故事,瞧你,现下小小的脑袋都装了些什么?”如意扮了个鬼脸,面对着跳脚的婆母嚷:“不管你是谁,赶紧从我祖母身上下来,否则我可不客气了。急急如律令!”奶娃老气横秋的话语,逗得满堂人忍俊不禁。婆母却是彻底黑了脸,张牙舞爪,恶狠狠指着我骂:“朱珠,你个毒妇,我定要叫我儿休了你!”府外有马蹄声落,官靴落地,脚步声由远及近。归府的人风尘仆仆,一身青绿色官服衬得整个人挺拔正直。面若冠玉,喜怒不形于色,清冷的面庞因着雪白的肤色多了几分秀气,不是我的好夫君又是谁。如意挣开我的怀抱,喊了声“阿爹”,便跑上前抱住何灿的大腿。何灿一把将如意抱起,一笑如春水映梨花,这才沾了些人气。婆母见着何灿回来,方才的嚣张气焰也失了半数,见了何灿身后跟着的几个赌坊的小厮,更是灰着脸想走。却被何灿挡在身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要不死,我母亲随你们处置。”婆母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彻底绷不住了,老泪纵横,又哭又闹。“好啊,你们这对没良心的夫妇。灿儿,你还当我是你母亲吗?“上次欠五十两便把我送去天香楼洗了半年的衣服,我手都皱了。这回欠了一百两,又要把我送到哪里去?“旁人生个出息儿子,都在颐养天年,怎么偏我生了个探花郎,还落得如此境地?”眼看着何灿面上又有不忍,我赶紧挡在他身边,招呼着:“夫君既有决断,便让下人着手去办吧。不过是吃点苦头,总好过下狱牵连家人。“赌这东西,一旦沾上,难以脱身。婆母记性差,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总要帮着她记牢了。“因着一个赌字,多少人犯下塌天之祸,累及家人,夫君在刑部见得一定比我多。“为了婆母,夫君还请狠心些吧。”何灿听了我的话,终是背过身去,不再看被下人拖下去的婆母。我朝如意眨了下眼睛,如意机灵的抱着何灿的脖子撒娇:“阿爹,我好想你啊。你好久没陪我睡午觉了,陪我去睡会嘛,阿爹。”3同赌坊的人协商好,将婆母安置在赌坊后厨洒扫偿债后,我才回了后院。如意才三岁半,年纪小的孩子嗜睡,没一会儿又睡着了。何灿见她睡熟了才开始更衣,宽大的衣袍下,胸前裹的布条勒得她喘不上来气。我接过一端,轻声道:“我来吧。”何灿默了默,递给了我。何灿并不是男儿身,而是因她祖父对官场痴迷,自小便被她祖父带在身边规训,勒令她女扮男装,为的是考科举入仕为官。这件事,连她那个好赌的娘亲都瞒下了。我遇着何灿那日,她还只是个在国子监读书的学生,因着协助大理寺追查案犯,不慎落水,显些暴露女子身份。彼时,我因着怀了如意,正蹲在河堤边孕吐,机缘巧合下帮她打了掩护。后来为了掩盖她的女子身份,也为了让我不因未婚先孕遭受旁人的白眼,在她科举及第后,便与我结成了假夫妻。取下伪装的喉结,发冠一散,一张清冷的脸映在我眼里。纵使我在京郊杀了十年的猪,心早已和手里刀一样冷了。可见着这样不落俗的美人,我还是忍不住褒扬。“阿姊这样美,叫我都移不开眼了。”何灿浅笑,清婉的美人更显风姿绰约。若以女儿身示人,怕是这满京城的男子都要抢破了头同她说媒。只可惜,她有个痴道法的爹,好赌的娘,还有个望孙成龙的祖父。摊上这样一家子,心软的她只能委屈做我的“好夫君”了。-“前日来了葵水,胀痛得厉害,外出公干少又不得见人,可把我勒坏了。”松下布条后,何灿深深松了口气。我煮了姜茶给她,随口问道:“信上不是说月底才回来,这才月中。这样着急赶回,可是又有什么大案要办吗?”何灿小口喝着姜茶,晃了晃头否认了我的猜测。“并非是正经公事,与刑部关系也不太。是圣上的要紧事,得需我亲自去办。”我端茶的手一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我虽就在天子脚下,也听到过不少传闻。什么天子情深,顾念一位旧人,后宫空置。什么傅家的嫡女不爱红妆偏爱武将,惹得后位空悬。是真是假,谁又分得清呢。我不愿细想,当初落难时,那个曾含笑对我说“若是无人来寻我,我便同你作伴,老死在这深山中可好?”的男子,当初有过几分真心。再听到他的消息,我下意识的躲避。我怕了,我曾将一颗真心真切切捧出来,然后被人打碎。那样的滋味太苦,我不敢,也不愿再回头。我有意回避,何灿也看出了端倪。我不曾对她提及我的过往,以及如意的身世,她也并不知晓我同当今的天子有何纠葛。只是见我不说话,她便将话题岔开了。“你不喜听我说公事,我便不说了。此次外出,给如意买了好些新奇的小玩意,晚些等她醒来,我陪她好好玩玩。”何灿不谈公事时,倒有几分女儿家的率性:“不过,也就今日得闲了。明早便要外出了,伴圣上出行,总归得提前准备。”4安神汤便没有缓解我的梦魇,反而害得我久久不能入眠。翠菊怕不是上了谁的当,买到了假药。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旁的何灿也没有入睡。低低的抽泣声落在我耳里,我伸手,触到了何灿的一头冷汗。“阿姊这是怎么了?”我掌了灯,才看清她额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显然已经默默忍受了很久。“无……无妨……我身子虚,来月事总是能要我半条命。”她说话有气无力,眼皮子都耷拉着,无力睁开。“以往虽难熬,但不至于疼成这样。话都说得不利索了,我去找大夫。”我火急火燎要出门请大夫,却被她拉住了手。“珠儿别去,我这样的身份,不能请大夫。”她嘴唇泛白,整张脸透着死白的色,拉着我劲道也是微不足道,像是下一刻便要晕死过去。可我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脚步了,我如何不知,女扮男装入朝为官,她犯下的是欺君之罪。我心疼她被家族左右,无可奈何的命运。可我也深知,她是真的热爱为民请命。我见过她为百姓平反的样子,那样的真心装不出来。我知道若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身为女子的何灿或许会遭受千万人唾弃,可伸张正义的何大人,她永远值得百姓爱戴。何灿一生所求,莫过于此。我怎忍心打碎她的美梦。我只好再煮一碗姜茶,小口喂她喝下,期盼着她能撑过这阵。可事与愿违,打更的敲了六下,已过卯时,何灿出了一身虚汗,疲惫的睁眼要换朝服点卯。可方一下榻,连站都站不稳,直直摔在地上。我看得心急,忍不住嚷道::“还上什么朝?上朝重要还是你命重要?你且躺着,我命人替你告假去。”“不……不可,”何灿用仅剩的力气扯住我的袖子:“此事非比寻常,我若不去,圣上身边的自己人又少了一个。”何灿病得糊涂,颠来倒去,说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将事情说明白。四年前,得宠的贵妃趁先帝病重,把持朝政,要立自己生下的四皇子为储君。先皇后生下的太子得知了此事,连夜逃出皇宫,却遭到了追杀。所幸,得了驻守边疆的镇国大将军的救驾,才杀回皇宫,夺回了宝座,成了如今的天子。可贵妃和四皇子趁乱逃出皇宫,四皇子自称反王,在暗地里网罗朝臣,挑拨君臣关系,意图不轨。当今的天子,自然也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今日,他便要兵行险着,借泰山封禅,上演一出引蛇出洞的好戏,将反王一干人等一网打尽。何灿是新帝登基以来,新帝亲自点的探花,算得上是天子近臣。陪新帝出生入死也是做臣子的本份。可我因着往事的成见,没好气的说道:“你一个文臣,虽说学过射艺、马术,但到底比不上那些武将。要你去有何用?“我一个杀猪的,说不上来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什么样的事有什么样的人去做,文臣执笔,武将拿刀。“依我看,今日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且还是安心养着,身体要紧。”“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不去。”何灿是个认死理的,挣开被子,大有爬也要爬着去的架势。我见状,只好安抚她:“你这样怎么去?我替你去。我好歹还会使刀,论杀敌,比你强上些许。”何灿倔强的想起身换衣裳,可惜力气微薄,她闭眼蓄力的这会子功夫,我已换上了她的衣裳,戴上了一顶帷帽。“瞧,不比你的扮相差,你且歇着吧。我才当了几年大娘子,可不想下半辈子守寡。”何灿担忧的看着我,忍不住问道:“这能行吗?”我不拘小节的把衣柜中的杀猪刀用帕子裹了藏进怀里,回道:“能行,你一个文官,这样的场合,想也知道,是充场面的。跟在最后头,没人会管的。且放心吧。”纵有再多疑虑,也敌不过月事痛。何灿沉沉睡去,而我不熟练的骑着高头大马,替她去上值。5和我所料的不差,刑部的一干人等跟在出行队伍的最后。有几个何灿的同僚关切的上前想同我交谈,却被我以“犯了咳疾,恐传染了各位”为由,婉拒了。我走在队伍的最后头,而最前边是皇帝的轿撵。队伍行了足足四个时辰,才登上泰山。幸好我年少时便被爹娘训练着站马步,养得一身气力,才不至于累倒在这半山腰上。与我同行的几位大人皆是累得气喘吁吁,还不忘调笑道:“何大人今日倒是另我等刮目相看,除了前头的几位武将,就属你脚步沉稳。半点不像往日的虚弱模样啊!”我假意咳嗽几声,客套道:“咳咳,各位大人谬赞,我不过是气短,不显罢了。”领头太监一声尖利的嗓音,让我等闭了嘴。封禅大典开始了。我随几位大人跪在两旁,听着太监诵读着新帝继位后的业绩,虽未抬头,也听得见踏上一步步台阶的脚步声。明黄色的袍子在我眼前掠过,我终是一动,借着官服的掩盖,看了他一眼。身着明黄的龙袍的李承和我想象中不同,在我心里,他重回高位,该是乐不思蜀才对,应该更高大些才对。宽大的袍子被风一吹,更显得他的肩膀突出。他瘦了。怎会?比我四年前捡到他时,更瘦削了。是皇宫的饭食不好吃吗?这念头在我脑海一闪而过,我自嘲的笑笑,怎么可能呢。皇宫的膳食皆是御厨烹制,难道还比不上我随手做的杀猪饭吗?太监念着新帝继位后,风调雨顺,减免赋税,使有业者乐业。李承燃三根香,敬告神明。他到底,也不算完全违背与我的诺言,毕竟这一点他做到了。与他同住之时,他曾问过我,为何一女子,不学女工,也不读诗书,偏偏干了杀猪这行当。彼时,我尚不知道他是太子,先是嫌弃他白吃白喝,后又埋怨他断了腿,治伤的草药花了我好几个铜板。最后才没好气的说:“你们富贵人家的公子才把读书写字说得轻巧,是我不愿吗?“我难道是个蠢的?不知道坐在干干净净的学堂听夫子念书比杀猪卖肉来得轻快?“家中没有闲钱供我念书。穷人的银钱,一年到头,拢共就这么些。“要填饱肚子,就得忍着受冻。要裁制新衣裳,就少不得少吃几口米。“穷人家的孩子,就算是能考科举的男子,考得上的也是一千个里面挑一个。“女子念书,便更换不得什么好处了,倒不如学门手艺,像我这样,祖传的屠户,不求温饱,但至少饿不死。“你说我胸无大志也好,说我什么目光短浅也罢,我不求不大富大贵。“偶尔想想,要是明日摆摊,多些人找我杀猪,朝廷再少收我几文税钱,我便心满意足了。”李承大概从未听过我这些话,他愣了好久,半晌才对我说:“会有这么一天的。”如今,我等到他说的减免赋税。可我,再不是那个多卖几斤肉便笑得开怀的屠户娘子了。6封禅大典有条不紊的进行的,就在我以为反王一行人不会出现时,一道寒光闪过的我的眼睛。背对着领头太监上香的李承丝毫不知,领头太监袖中的利刃对准了他。我心下一沉,身体快过脑子一步。在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跑到了李承跟前,气息不稳的喊道:“李……皇……皇上小心。”
白月光与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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