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是冲着《风味人间》的蟹壳黄去的。一路上反思着,去过好几回了,怎么就错过了这样的人间美食?
原来,铺子并不在平江路上。每次傻傻地从这头走到那头,却不懂得拐弯抹角。它就在一条岔路的路口不远处,哪怕从观前街穿过几个红绿灯过来也不远。巷子尽头,蟹壳黄三个大字迎风招展,两只大烤炉里弥漫出的烟火气让这条寂静的小路生动无比。真正的夫妻老婆店啊!你端盘子我夹饼,你递给顾客我收钱,毫不疲惫的笑含蓄地洋溢在男人脸上,让人毫不怀疑这一炉子的芝麻饼带着幸福的香味。咸味的咬一口,惊诧于饼皮间葱与酥油的分寸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松软酥脆又回味无穷。老板再三关照,袋子不要扎紧,这道理我懂,于是便捧着甜的咸的一袋子,敞开着走到平江路。
最曼妙的是平江路的水,不宽不窄,恰好容得下来回两只船交错而过,水上不时传来船家悠扬的吴侬小调,与水面的波纹与落叶,一并荡漾着,陪伴你从一座桥到下一座桥……
迎面走来翩翩女子,大红色的汉服白色的靴,风尘仆仆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地往前赶,让人想到红拂夜奔,或者是赶去武林大会的女中豪杰。不远处的小店正在此时推开了窗,亮出一串串鲜红的糖葫芦。这一动一静的红,映在岸边字迹斑驳的石碑上,碑刻也似乎年轻了几百岁。旁边一家新开的酒店门口那“千年风雅”,成了这道风景的注脚。
还有一抹更加明亮的红,那是河岸另一头在拍结婚写真的新人,一身喜庆的红,在白墙黛瓦下如此明媚,随行的摄影师还是新郎,不知说了什么,新娘绽开动人的笑靥,又在河面荡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