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这清晨……
这清晨,朝阳已万道霞光,水面已泛金光,约你,去呼吸这早起之清爽,随我徜徉,一起漫步河阳之上。心是舒畅,似乎感到鸟之鸣唱,轻快,轻快,疾走赶上。
河边,已有人对着河水长吼,声音绵长,不绝于耳。似塞外吹箫,其音悠远。呼之浊气,如江湖上一声长啸,隐隐而来。如唱起山歌,对岸可有回应?可有知音俯首细听?敢对山,对水,对空寂呐喊,呼出这一声的,也需要勇敢,也需要忘却胆怯,和疏忽曾经的自己。
河边游过隐约的一只水鸭,悠然自在,不觉寒。攸然不见,让我担心,远眺边寻,本想近前照一张的,它竟这样无了影像,不知所踪。一直盯着水面,它出来得更神奇,不用铺垫,摇头而游。原来它会潜水,扎猛子了。小小一鸭,技艺不凡哪。
在一个平台上,有一中年男,打着铁陀螺,用长鞭边甩边旋,稍息片刻,看它借力随惯性转了又转。能坚持自己的爱好,并把它变成习惯,这就很不一般。忙完家务,吃完早饭,带着晨雾,踩着白霜,迎着初寒,匆匆而来,展开臂膀,铺开战场,旁若无人,自打自赏。这表面后有多少故事,让人猜想。
路旁的隔离网上,一枝蔷薇花直指天幕。有多么坚持,才能让夏天的绚丽从容地盛开,直到冬天的节气,还能见到它傲然的花蕾,粉红的色彩。当在众花丛中时,它随意含笑;当其他花谢幕时,它孤芳登场,依然亭立,清淡而美好。这就是从众和小众,大气和自我,合二而一,分而为立。
喜欢这清晨,不同于夜幕的华灯初上,它是由朦胧,迷茫渐渐清晰明亮,而朝气蓬勃,如新月初升,云过高山,深海露面,让一切不可知而又欣欣然。而在这河边,忘却身后事,远离追名逐利,似乎是修了一次禅,贵为扫地僧,把每一片落叶,花瓣,飘雨,飞雪,都入了眼。而且春之来,夏之漫,秋之散,冬之远,都含韵耐品。这是一种心之迷恋。
如果说一个清晨是一声口哨,一段清唱,一曲心事,一首恋歌,那早起赶来赴约的人是浪漫,善于享受生活的人。垂钓,钓的不是鱼,是心情;跳舞,跳的不是舞,是愉境;唱歌,唱的不是歌,是乐笙;谈心,谈的不是心,是沙龙;走路,走的不是路,是人生。
清晨,这清晨……,有季节的温度,有爱了的浓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