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大冰的《乖,摸摸头》,里面提到一种关系:
有一些人,不是朋友,不是恋人,而是亲人,这一生,自己为自己选择的亲人。
我也有这样一个后天亲人,我哥,异父异母的哥哥。
我们相识九年了,仍记得第一次见他,是一个温暖的午后,我和另一个后来成了最好的闺蜜的女朋友,在学校的食堂见到他,邀请他加入我们社团一个项目。初次见面,他的温和儒雅,让我印象深刻。
后来,我们四人小组,一起摸索着做完了那个项目,结下了四叶草的友谊。但那个时候,我和他,其实个人关系不是很近。我们共同拥有四叶草友谊的记忆,也共同享受一个小团体带来的归属感和温暖感。
和我哥走近,是在他工作两年后,失恋,又决定辞职回来考研。在校园旁边那条安静的道路上,我陪他聊了好多个晚上,听他讲和那个姑娘爱得死去活来的故事,听他讲心中的遗憾,听他讲对未来的憧憬。我哥的生活,从小顺风顺水,加之极重感情,失恋+工作不顺,于他,是个低谷。
后来,他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心仪的专业,也走出了失恋的阴影。他的父母,将这个功劳记在了我头上。有一年正月,非要让我去他家玩。哦,对了,忘了说,我和我哥是老乡,两人的老家车程不到两小时。
那个正月,我去了他家。着实地,被温暖了一把。他的家,充满着温馨、幽默和互相的支持。叔叔阿姨,我哥和他的姐姐,都有种很自然的幽默感。洗菜,散步,看电视,随时都能听到他们家人互相的调侃,有种岁月安好的静谧。晚上我是和阿姨一起睡的,她跟我讲了好几个小时我哥初高中的事情,言语中皆是骄傲。言及我哥的初恋,那份心疼和惋惜,也溢于言表。
后来的某个中秋,我独自缩在学校的楼梯旁,默默哭了好久。有些忐忑地,拨通了我哥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很是吵闹,他在和一帮同学聚会。我哽咽着,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说没事儿了。他很急切地询问,我在哪里,说马上过来陪我。我只记得,他静静地坐在我旁边,好久好久。我才想起,应该跟他解释一下我怎么了,刚开口说了一点,他便说,我知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对于你很艰难,没事儿,我陪着你。
自那以后,我好像找到了一个宽厚的肩膀,几次深夜的崩溃之时,我都拨通了他的电话。他跟我说,因为知道我需要,他会24小时不关机,无论多晚,我都可以找到他。我哥陪伴过我最黑暗崩溃的时刻,也听过我最幽暗的心思,也陪伴过我最痛楚的回忆。他总是给我一种不惧怕的感觉,每每的袒露,我其实都怀着一些忐忑担忧。但他却一次次向我证明,他可以理解,他不害怕,他未曾因为我的黑暗忧伤有一丝丝的惶恐。不论我说的是内心深处多么深的心思,他都能给我回应。一次次地,抵达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现在,我们在现实层面的接触,其实少了很多。前两天看依恋的书,讲到心中的安全基地。说当我们内化了一个安全基地后,我们可以一次次地,在心中回到这个地方,去获得温暖。是的,我的心中有这样一个基地,那里有着很温暖的感觉,让我遇见风雨的时候,可以回到那里,却充充电。而我也渐渐知道,我哥于我的疗愈,是那么地深,从很根本的层面,舒缓了我在亲密关系中的恐惧不安,疗愈了那份深深的不信任感。因为我知道,心中深信,他会陪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