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般的铃声把我从周公身边拖回现实,电话那头的男子在听见我略带慵懒的声音之后失控咆哮。“我在你住的酒店楼下,这都几点了,赶紧收拾好下楼。”“你是谁啊?。”我没带好气的回答。对方明显沉默了一会儿,缓缓从嘴里吐出如雷贯耳的三个字:“裴子宴。”我先是一怔,“那你先上来吧!稍等我片刻。”我惊异于我的语气竟然能够转变到如此平静。
“这么大个套房就你自己住?咋不带小对象来啊?”“我没有对象。”“wtaps!ssur!你丫什么时候审美这么好了!”“就是喜欢简单的东西而已。”“这帽子挺不错,要不借哥哥戴戴?”“你喜欢那就戴吧。”刚起床的我被这么一大堆问题搞得晕头转向。对于某些问题就草草混过去。被一个人堵在被窝里感觉差极了。果真,有一句话说的好啊。初恋都是用来怀念的。也不知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大糙老爷们。在裴子宴夹杂着东北腔的问题中我安然无恙的度过在成都第二个早晨。
在老裴的带领下,这个假期过的充实而顺心。他每天安排的行程都很合理。老裴很有担当,出门排队拎重物这事从来不用我做。为了让时间充裕,他特意改签机票延迟了回家的时间。和老裴的一天,有时相对无言我也不会觉得尴尬。就感觉是个多年不见的老友,没有太大的距离感。通过几日接触,我觉得这个朋友很值得交!脾气也相投。我也没想别的东西。只是觉得能当个朋友便好。
太古里是我和老裴比较爱去的地方。上午走累了,随便找个咖啡厅一猫就是一下午。我们总爱坐在星巴克二楼的窗边,他喜欢晒太阳,我喜欢看匆匆路过的行人。他喜欢星巴巴里面诺拉琼斯的歌声,我喜欢星巴巴里绝佳的自拍光线。
今天坐在我们旁边的是一对同志。老裴看到了,忽闪忽闪他的大睫毛,上来就问我:“馒头啊,俩男的咋搞啊?给我讲讲啊!”我顿时哑口无言,一是这问题对于我来说实在难以启口,二是他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大,感觉旁边的那一对都能听见。见我没有反应,他默不作声把我的吸管往他杯里一放。“馒头啊,咱俩喝个交杯酒吧!”我彻底被他这种幼稚的行为搞懵。他这种调戏对于我来说过于残忍,本来知道不会有什么,却总能让我遐想连篇。
见我不加反驳,他越发放肆。直接把两个吸管塞进了他的大嘴里。旁边那一对儿可能认为我们是情侣,起身过来便和我们拼桌。那两个男孩一个叫布朗一个叫芦荟。布朗是一个比较结实的男孩,比较健谈,他说听见了我们东北口音所以十分亲切。芦荟比较瘦小,话不是特别多,大多时候只是低头笑笑。我认为老裴会对此比较反感,出乎我意料,他今天却出奇的话多,没做粗鲁的行为也没问不敢问的话。这算是他特长之一,能装!直男的好奇心其实也很可怕,能为了窥探装出另一副面孔。
我呆坐在那十分尴尬,即想窥探真正夫夫的生活,却还要在老裴面前装直男。我们唠的很投缘。扯西扯动的唠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布朗丢个话题问我和子宴认识多长时间了,我本想以实相告,却不想老裴脱口说出十年。我听完想笑,可老裴却慢慢悠悠的讲起了故事。
“我和馒头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夏令营里,他是个比较爱干净的小孩,不是特别爱说话,当然现在也没这么胖。”老裴接着说:“他当时总挨欺负,当时我因为胆怯,从来没有过伸以援手。现在想想还比较内疚。你还记得不?”我弱弱的回了句记得,可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后来我俩上一个初中,他身边朋友很多,也挺招小姑娘喜欢,完事也没啥接触了。”“以前住一个小区,高中也搬走了。”老裴逼逼叨叨完成了长篇演讲。在布朗和芦荟啧啧称奇的时候,我在感叹这个瓜娃子竟然在初中还正眼瞧过我。内心还是有一些小感动。
天色渐晚,吃过晚饭后,应布朗两口子邀请,还有老裴这个好奇宝宝的逼叨。我们去了mc。本来不喜欢喧闹的我就想简单点个金汤力蒙混过去,老裴却自作主张给我点了传说中的苦艾。这酒的度数极高,喉咙的灼伤感和灯红酒绿的环境让我很不适应。仅仅三杯下肚,我便有些不胜酒力。生平在gay bar仅呆了一个小时,便被老裴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