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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物启事!寻物启事!有哪位同学捡到一块翠绿色金属电子表,请交广播室!……”
周二上午的课间操一结束花儿发现冯送给她的那块手表不见了,明明上操时她还看了好几眼,就戴在左手腕闪闪发亮。可下了操就不见了。她一边在身上摸索一边低头看脚底下,找半天也没找到,她赶紧跑去播音室交了一份寻物启事,焦急地等着有人能过来还她的手表。
没一会真的有一位小小的初一的男同学跑到播音室,手里拿着花儿的那块手表。花儿接过沾满土的手表高兴地一个劲儿感谢小同学,还顺便夸了两句,夸人家拾金不昧,诚实做人。
从播音室回来的路上花儿才有空检查自己的手表。和表盘相连的一截表链磨花了,漂亮的香槟色金属包边被磨出好几道深深的刮痕。最让人心疼的是有一截表链的搭扣断了,香槟色的外层下露出来里面铸铁的黑灰色。花儿用手使劲搓了两下,心里念叨着“找到就好!找到就好!”但她还是感觉很可惜,本来那么漂亮的手表被踩成了残次品。
“刚才广播里找手表的人是你吧?是你找那块破手表呢吧?”海突然出现在花儿的身后,带着恶狠狠的幸灾乐祸的笑。
花儿怼他说:“怎么!关你事啊?”
“那块破手表在学校对面的文具礼品店买的吧?15块钱一块儿!地摊货!”自从汉转学离开他们学校后,海就变得异常邪恶。
“15块钱怎么了?你有吗?你戴一块15块钱的地摊货给我看看呀!”花儿下意识地把手表藏进了裤兜里。
海依然幸灾乐祸地笑,轻蔑的眼神从花儿藏进裤兜的手滑向远处不理花儿。
一块那么漂亮的手表,只戴了第二天就遭受了一连串的“事故”,花儿再拿出它来看着上面被人踩过断裂的搭扣和磨出来的划痕,心疼得要命!而当她想起海说的话,又不由地想去学校对面文具礼品店看看。但又怕海说的是真的,那样可爱又珍贵的礼物真的是“地摊货”怎么办?她转头又想,一块电子表15块钱已经很贵了,很多同学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也不过25块钱。比起爸爸送她的那块“罗西尼”是差很多,可冯常年看病买药能省出来15元给她买表已经很奢侈了!更何况手表还是那块手表,没有海说的这句话她的手表还是最珍贵最漂亮的冯骥送她的礼物。海在她和冯骥中间什么都不是,他说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呢?糟糕的是冯骥送她的礼物被她弄成了这个样子,冯一定会伤心的。
花儿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学校对面的文具礼品店看看,如果真的有一模一样的手表她要再买一块,戴着让冯骥开心。
于是花儿在晚饭时间,走到迎春花后边的土堆上跳出了学校院墙,偷偷跑到文具店去找那块手表。
果然,15元,一模一样的。只是比冯骥送她的轻很多,戴手上有很大的响声。花儿没有讲价着急忙慌买了一块就往回跑。
之后的日子里她每天戴着,特别是在冯骥面前她还会有意无意地露出来,故意让冯骥看到。冯总是看到后说一句:“你的手真好看!手腕也好看!”偶尔还会趁其他同学不注意轻轻摸花儿的手和手腕。冯还会时不时地给花儿带好吃的,也会拉着她去秘密基地一起聊天。一起去阅览室看地图或者找有趣的书看。
冯骥和花儿的相处模式让花儿放松又自在,这使花儿几乎每天都能感觉到来自方方面面的愉悦感。在学习时也总能感到茅塞顿开的觉悟力,学什么都变得容易简单。冯在她身边像一个分分钟能给她充电的能量站,花儿对此充满感激,她也想送冯一样特别的礼物。刚好姐姐写信说五一假期她会回来,问花儿想要带些什么。花儿回信告诉姐姐她想要现在小镇上很多同学都在穿的条纹衫。绿白色宽条纹的背帽衫,有白色的帽子,有绿色的帽子。花儿要两件,两件都要XL码。
期中考试被安排在五一放假前。放假回来第一个归校日,一到学校花儿就抱着姐姐买回来的背帽衫期待着冯的出现。
她站在学校大门口等着,和检查出入证的学生会干部热情地打了招呼然后和他们肩并肩站着等冯。
突然有人从后面用力地拉了她一把,她恼着脸刚想回头看是谁,就听到海凑到她后脑勺说:“用个瞒天过海计!一会儿学校西墙见!”花儿这才发现她被拉到更接近出口的地方。她看一眼学生会的同学,再扭头看海,海已经大摇大摆地往学校外面走远了。
“神经病啊!你个胖大海!”花儿咬牙切齿地小声嘟囔着。
花儿没有理会海说的话,一个人还是抱着衣服等冯的出现。直到快上课时冯才慢悠悠地出现在校门口,花儿几乎是跳着来到她面前,笑着堆了一脸的开心,“欢迎回到知识的牢笼!”花儿两只手拉着冯左右两边的袖子开心地说。
“吃了开心果啦?”冯微笑着,眼睛突然亮起了光盯着花儿的脸问。
“昂!吃了喜鹊屁!”花儿一边回冯的话一边跳着把冯带到了大门口后面的角落里。捧着衣服在胸前盯着冯不说话。
“送我的吗?”冯看一眼塑料袋里面的衣服抬头又盯着花儿问。
“昂!”花儿咧着嘴笑得灿烂,“咱们俩人一人一件,情侣衫来的!”
“情侣衫?在校园里穿吗?气晕老校长吗?然后我们一起在校园里明目张胆地手拉手吗?”冯骥乐的胡言乱语,一边开着玩笑一边伸出双手准备接过来那衣服。
“不管,过两天运动会的时候你就穿上!”花儿递给他衣服一边撒娇地说。
冯骥接过来衣服,打开包装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说:“正合适!颜色也好看!你真厉害!居然知道我的尺码,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他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花儿的头。花儿咧着嘴笑个不停。
第二天月考成绩发下来了,老师按照成绩重新排座位,花儿和冯骥这次成绩差不多,但没能坐同桌,被安排到了同一排两个组,冯骥和班长同桌,花儿和茶同桌。
花儿最讨厌茶同学,她下课去找班主任要求换座位,未果。回来她又去找冯,拉着冯钻进“秘密基地”开始输出她对茶的厌恶。“她小心眼子那么多!还到处算计人,她还有一群小跟班,还跟踪过我呢!烦她!啊呀!一个月呢!班主任怎么就把她分到我旁边了呢!……”冯只听也不做声。
“我想和你坐同桌!我不想你和班长坐同桌!”花儿最后走近冯,几乎贴着冯的前胸说。
“班长做你同桌呢?”冯低头看着花儿一本正经地问。“那也行!”花儿迅速回答。
“班长做你同桌的时候你管她藏什么心眼,有多少跟班吗?”冯问。
“不管。但不一样啊!班长确实也没有啊!”花儿答。
“你怎么知道?”冯问。
“……”花儿被问无语了,“她是我朋友,我当然知道。”
“茶同学的跟班都是为防备你才纠结在一起的吗?”冯继续问。
“不是!但她们就是会使坏,谁靠近她们,她们就和谁使坏!”
“这次你试试忽略她们,看她们还使坏不。有事还有我呢!别担心烦躁了!”他顺手又摸摸花儿的头。“就是无视她们的存在,只想你自己的事,你想干什么,你下课要找谁玩儿,还像原来你和班长坐同桌的时候一样,上课听讲,自习课认真写作业,下课离开座位出去玩儿。”
花儿好像突然明白了点儿,发现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没发生,确实是焦虑了。她点点头。
春季运动会开幕式结束后剩下的三天学校对学生们的着装没有要求,冯骥如约和花儿穿着情侣装出现在了校园里。两个人假装是偶然,而后三天里谁也不换衣服。
运动会上花儿贴着冯坐在看台的最后一排,两个人一整天都有说有笑,高高的看台上他们两个十分显眼。班主任喊花儿下来陪她一起坐,但花儿随便找个上厕所的理由又跑去和冯骥坐一起了。
运动会最后一天的中午,所有项目即将结束,花儿从厕所出来看到跑道边有人拔起插在地上的彩旗摇来摇去,那人比冯骥矮不少,居然穿着和她一样的情侣衫。她定睛一看是汉。
她还没缓过来神海从摇旗的人身边跑过来,坏笑着“天蓬元帅,我们大王请!”声音特别大。而后花儿就听到汉还有他身边的几位男同学哈哈大笑。“你个胖大海!你说谁是天蓬元帅呢!你是吃错药了吧!”
“你!就是你!我看你穿这衣服就像天蓬元帅!”
花儿被气得一时语噻,脸通红,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向汉,确实这衣服他穿得比花儿好看,但海这么粗鲁没礼貌地喊她“天蓬元帅”实在让她生气。更生气的是汉还在一旁看她笑话。
她不理海直直往看台走。
“汉找你!好不容易才进来学校的,他要见你!”海突然变出很下贱的笑,眯着眼睛和花儿说。
“真的把自己当大王了?有话就说!咋还派个胖大海过来传话!”花儿不知从哪儿撒气好,瞪着汉高声回答海。然后径直走到看台边,她没有去找冯,而是坐到了班主任边上。
汉把彩旗插回地面,手叉着腰远远地隔着半个足球场盯了花儿半天,花儿也瞪着他。“天蓬元帅!天蓬元帅!”海烦人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花儿的脑海,她突然想起来那是她和汉还是同桌时一起玩“东南西北”的游戏她猜到过的西游记人物啊,当时汉和花儿都玩的开心,无论如何花儿也没想到汉把那些只属于他们俩的美好记忆当做耻笑花儿的猛料告诉了海和其他男同学。而花儿当初那么信任他那么毫无戒备地和他玩游戏,他居然拿花儿的坦诚和不设防当笑料。
顿时,花儿内心生出来无限的懊恼和憎恨。她看着汉穿的绿白相间的衣服身上充满了不自在,她想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立刻!马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