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目前有300—600万古普赛人散布在世界各地。他们四处流浪,没有固定的家园,生活与那永无止境的道路一起不断向前延伸。他们有的成群结队,坐着颠簸的大篷车;而乡下的吉普赛人干脆把衣物和孩子背在背上,步行前进。他们的理想是充分享受漫步的自由和快乐,在无尽的星光下安然入梦。
非常羡慕他们的这种生活,以卖艺为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释放出自己无穷的能量。记得《百年孤独》中描述了这样一群流浪的人,他们大多数人能歌善舞,精通占卜术,他们远走他乡、浪迹天涯,走到哪里就会给人们带来欢歌笑语。年少时特别喜欢幻想能够和自己相爱的人一起流浪,与他相拥在苍穹下、星光里,那是多么浪漫而快活的事情啊!
然而,所有的梦都是旖旎而虚幻的,当上周末我们仨骑共享单车在金龙大道上看到了流浪的一家人的时候,我的这个梦就破碎了。当时,在火热的太阳暴晒下骑车缓慢而行的我们似乎晕头转向了,不知道到恩施高中如何走了,于是,我们下车问路边坐着的一个人。这人旁停着的一辆自己改装的房车,车里被许多家具堆得密不透风,床已经搬到路边,还有晾衣架上晾晒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此人旁边还有两个小男孩,他们和一只小宠物狗一起玩耍着,另一边的阴凉处还有个女人趴在单人床上面睡着了。
当我向这个男人问路后,他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告诉我他们不是本地人,他们是四处表演节目的,不知道我们所说的地方。这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他疲惫的双眼和沧桑的语气似乎和他俊郎的外表并不相适应。而那个女人一动不动地趴着,似乎早已丧失了生活的激情,那两个孩子可能是他的儿子,见到我们和他们的父亲的交谈,只是逗着他们的小狗,根本无动于衷,似乎和外界完全隔离。在这异常炎热的天气里,他们一家人只有在路边的阴凉处纳凉,而没有什么空调、电扇等。
看着他们身上穿着的陈旧的衣服,和房车上破破烂烂、乱七八糟的家具,真的无法想象他们一家人的生活。看样子他们是在乡下村子里四处流浪、表演节目的。现在电视、电脑、手机的普及,想看什么直接上网一搜就能看到,有谁还去花钱去看他们表演单调而无聊的节目呢?关键是这两个孩子应该到了读书的年龄,却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坐在安静的教室里汲取知识的营养,只能跟着父母东奔西走,卖艺养活自己。不由得一阵唏嘘感叹。
记得自己刚踏出校门的时候,好想过一种漂泊、流浪的生活,真不愿意过那种安稳、一眼便可以望到头的日子,哪里知道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就这样平淡无奇得过来了,竟已经完全习惯了。即使短暂的出差都恨不得一出门就回家,每次计划着顺便到外地去多逛逛,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但是,等到了后却又归心似箭,一刻都不愿多呆。不论走到天涯海角还是觉得自己的故土最好、自己的家最温馨。
这流浪的一家人为了生计远离故土,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做为一个路人,我没有什么能够帮助到他们的,唯有在心底默默祝福他们一家人能够过上幸福、美满、安定的家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