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分别,或许永远

窗外,远处的山,收割后的庄稼地,在飞快地向身后逝去!如同《暧暧内含光》里的记忆崩塌,世界透过窗,在易颖的视线里消失。车内的喧闹,嘈杂,拥挤,气味……迫使易颖只能闭上眼睛。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时间过得真快,在痛苦与煎熬中度过了半年。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以让所有有关她的记忆,消逝掉,磨灭掉。但事实证明易颖错了。时间什么也没能改变,反而将那些记忆,那些点滴过往变得更加清晰,只需要一个念头,关于她。便能在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一切,如电影放映机般,一遍又一遍得播放着那一个个瞬间。易颖翻开上衣口袋的香烟,摸索着火机,在准备点燃的片刻,踌躇了,又放下火机,站起身来,挤过杂乱的过道。

  倚着冰冷的铁皮,深吸了一口烟,透过冉冉升起的烟雾,看着舷窗外,嘴里重复着“愿你安好,一世不扰”。这是易颖在出发前几天给她写的信,至于为什么会去写这封信,易颖也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当初分得太过突然,让人不知所措,在茫然无措中,愤怒,疯狂代替了理智,删了qq,电话,微信,以及一切曾经用过的联系方式。因为那是那一刻唯一想到的做法。因为易颖没有办法只与她是朋友。

  踩灭吸了一半的烟头,用冷水泼在自己脸上,看见镜中的自己,质问着镜中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要对我,要这样离开?”闭上眼睛,还能记起22日那天的自己。一个人去了图书馆,这是易颖回到这个小城的第十天。在这十天里,易颖回过曾经的学校,走过曾经与她走过的每条小巷,还有一个人去吃曾经与她一起吃的小吃。和那些记忆里的老店。虽然时间仅过了半年,但有时感觉像是好远好远以前的事,有时又觉得是昨天刚发生过的一样。看到街道上过往的行人,总会想你是否会突然的出现,若是出现,我又应该如何和你打招呼,也许会是如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装作不认识,也许……只是自己的奢望。这个小城,太多的角落能够勾起易颖的记忆。书店是易颖最常去的地方,曾经还未遇见她之前,易颖在这里看村上春树的小说,从他《且听风吟》到《挪威的森林》,每一部作品,易颖都有去看,并且喜欢他那简单,自由的文字。还有图书馆里最里角里,译林出版社的外国文学《红与黑》《呼啸山庄》……直至遇见她,自己还正在看《悲惨世界》但这样单调而又有些孤寂的生活,自从她的出现,一切都变了。直至现在,易颖还未曾将那本书看完。

易颖拿出手机,翻开备忘录,看着那天的日记。上面记录着自己是为什么决定写了那封信:22日,天气阴,略微有些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自己本想撑伞,但环顾四周,没有雨伞的踪迹,便作罢,雨打在脸上,天空笼罩着雾气,踏着湿湿的水泥路面。乘上公交车,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容易忧愁。自己思虑了一夜,觉得既然不可能在一起了,那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就结束这段感情,最起码也应有一个正式的道别。道别之后,或许再也不会有交集,但至少我们曾相知相恋过。我们应为彼此画上句号,这样才能更好地迎接我们彼此新的生活。

易颖手中的烟点燃后,没有抽,一直看着那篇日记,直至眼睛模糊,烟燃烧的尽头,熄灭,转身离去。回到座位,闭上眼睛。列车沿着铁轨向着远离那座小城的方向,远去,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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