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上有个话题“是不是大部分人到了40岁,活着特没意思?”大部分回答说“是,人到中年不仅没意思,还没有奔头。”
“看看我,早上起床后躲在浴室里打手枪,这是我每天唯一的高潮,然后就开始每况愈下。”这段台词来自电影《美国丽人》的中年男主角,一个成家后一直没有把业立起来的loser。被老婆看轻视,被女儿鄙视,被这个社会所无视的男中年。
人到中年后开始由谷峰往谷底下滑,这条持续跌落的人生曲线,一直不被看涨。即使被全世界看不起,也不要被自己看不起。下半身要硬,上半身也要硬。
年轻时都不曾想过未来,总以为有挥霍不完的青春,使用不尽的好运。当面容开始憔悴、皮肤开始松驰,腹部开始便便时,不可逆转的未来就在眼前,一切看起来还很糟糕。老到一定的时候,没人会问你过得好不好,因为连你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好和不好,忘记了什么是快乐与不快乐。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是的。大家都这样不太正常地活着,不那么快乐地活着,人生没有完美只有破碎,无数个自己和别人,无数个似曾相识的过去和重蹈覆辙的将来。
考取功名、娶妻生子,人生三部曲。人的一生大部分由此谱写,无论之前多么惊心动魄,在生活的湖底,一切将归为平淡无奇,这就是现实。人生美妙的时光像花朵,美丽,但花期很短。
年轻时我们怀着炽热的理想,肉体比精神丰满,步入社会后发现,物质比一切丰富。所有的情怀、理想、炽热,在一平米上万元的房价面前,都显得那么不堪。梦想在现实面前像鸡蛋一样脆弱,不需要高墙,一块小石头就能轻意把你打得破碎。
物质决定生活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精神最终成了装裱在物质画框中的图腾,挂在金碧辉煌的房屋里,由周围昂贵、精致的物质衬托出它的价值。精神图腾变成可卖买的文化商品,所谓的价值只能在价格中体现。
谁一不小心把这上万块钱的沙发弄脏了,把一身名牌给搞花了,把一辆豪车给刮破了;主人们会暴跳如雷,或歇斯底里。可这些精致的物质,它不是你的人生只是物质。但很多人把物质看得比生命重要,任由这一切主宰着。
但这些符号、这些成功的表象,无论多么堂而皇之,始终不能掩盖内心的不安与人到中年的危机。很多人活到这个岁数,其实已经“死了”。他行将就木的下半生,一切挣扎都显得徒劳,陷入到低俗与无趣,谎言与虚伪中不能自拔。“如果你想要自由,就得放弃一切。”这是电影《搏击俱乐部》里皮特甚嚣尘上的一句话,很多时候不想相信,但又那么无法摆脱,生活的吊诡处在于,有些东西让你不得不信。
人在现实社会这个决斗场拼搏久了,总归是要建立一个身心停靠的港湾,或是一座人生避难所。无宗教信仰的中国人,家庭成了心灵的教堂,我们的信仰是建立在结婚生子和成家立业上。最初带着美好愿望,带着信誓旦旦,进入到婚姻的世界,开启理想人生的新篇章。可现实是什么呢?现实就是生活,而生活满目疮痍。婚姻能够维持下去的最根本原因是对理想生活的彻底放弃,对现实俯首称臣。我们无不知道的一个词就是“七年之痒”,这是婚姻生活中最常见的状态,一个一厢情愿的女人与一个充耳不闻的男人相对无言,任由房间里的大象横冲直撞,家庭成了空壳,很多人都生活在虚空之中,然而直面绝望的勇气,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前几天,出差到一个城市,吃街边摊时,偷得隔壁桌一对妇女在讨论男人的对话,一个胖女人和一个瘦女人之间的故事。
胖点的说:“想不到,看不出来吧?我家那位既然在外面也搞这种事,有女人...."
瘦一点的说:“有啥想不到的,男人就这样,只是你太天真了。”
胖点的直摇头、直叹息:“是呀,我现在能怎么办,只能一笑了之。我单纯呀,这么些年,我对他既然一点也不了解,人家把却我看得透透的。”
那谁谁离婚了,那谁谁谁在外面有人,那谁谁谁把房子拽住不放...她们的对话围绕家庭与婚姻蔓延开了一片。
瘦的给她夹了块肉说:“你呀,一直不相信男人的坏,天真。”
胖的吃下了这块肉笑道:“现在家里的负担和孩子的吃喝都是由我负责,房货他管,其它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这人复杂,和他都这样了,他却死活不离婚,唉!”
瘦的继续给她夹了块肉说道:“你呀,要死死把钱抓在手里,再想办法、务必把房子搞到手,别依靠,自己再做点什么生意....."
“我现在哪儿有钱呀,存款连十万都没有,和他在一起后那么相信他,一切都给了他。结果呢,房子是共同的,孩子是共同的。现在除了孩子,其它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和他的女人在外面这些龌龊事我不管,眼不见心不烦......"
说完自己家的家长里短,接着又饶有兴趣地继续讨论起男女之事,围绕在她们身边所认识的男男女女里,似乎都在外面有人,某个男同学在外面搞女人从来不花钱呀,所有收入全给老婆管呀。瘦女人听说,人家这是优点,懂吗。胖女人又说,某个女同学成天勾三搭四,男人隔几天换一个呀。瘦的问连忙,她很漂亮吗?胖的撇嘴回答,还不如你。某个谁在外面养私生子,老婆也不管.......在前仰后合的欢笑声中,一切不堪都显得那么轻描淡写起来。
此时此刻,让我想起张爱玲的一席话: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到了那个年纪,自然就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每天都是新鲜的是多么有趣,每天都是重复或者索然无味没有诱惑的,是多么没意思。然后真的往四张奔了,又希望不明白多好,哪怕假装不明白也好,可是自己骗自己,也坚持不了几天......
别再说坚持做自己、活出自我的鬼话,你一直都是自己,也一直在欺骗自已。曾经的快乐再也找不回了,因为现在的你不能自己,你无聊、无趣,在乏味中重复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