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豆失落一份情感——由《伊豆的舞女》想到的

高中时做阅读赏析过川端康成的《家》,喜爱他平和温和的语言。听说过这部作品《伊豆的舞女》,开始我还以为伊豆是一个人,描写的会是舞女受伊豆老爷压迫的故事。但事实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伊豆的舞女》

伊豆是日本的一个半岛,而伊豆的舞女叫做阿薰,一个年仅十四岁,天真烂漫的花季少女。阿薰的家庭以卖艺为生,在赶路途中避雨歇脚时集体邂逅了云游的学生。学生是以川端康成为原型创作,整个故事也是川端康成根据亲身经历改编。

川岛与阿薰

这部电影中出现人物不多,但展现出了当时的社会现状,多处可以看出当时日本社会是蔑视流浪艺人的。在避雨的地方主人热情地邀请川岛进去烤火,而且还送了他好一段路,但艺人们只能挤在屋檐下。赶路过程中村落不允许艺人们进入,如果没有学生同行,他们只能绕远路。在学生住的旅馆里服务员提醒川岛,接触这些艺人有失身份。

艺人一行的演出

影片中无处不在提醒我们当时学生的地位有多高,而舞女等艺人的地位有多低下。不过学生作为一高的学生,将来顺风顺水升入东大,毕业后是要当政府高级官僚的。阿薰其实也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在给学生递自己用过的坐垫时特意翻了个面;母亲不让她去川岛的旅店玩时她也识趣地返回;最后一晚听到母亲的话后,她也没有赴川岛的约,选择独自一人悲伤。

二人在下棋

电影的三分之二都是轻松甜蜜的内容。阿薰也许未识男女之事,还十分天真。他们一起下棋时越靠越近,其实川岛因为这逐渐缩短的距离有些尴尬,但阿薰丝毫没有感受到气温正在上升。再到洗澡那一段,阿薰因为看见哥哥和川岛太过兴奋,连衣服都没穿就直接跑出来和他们招手,见到此情此景的川岛被她的纯真澄澈完全冲刷干净了。

川岛看见阿薰洗澡时的神情

电影的前半段刻画清楚了阿薰的天真无邪,也是为了后面不断地有猥琐的人来调戏她、骚扰她作铺垫。不管现在的阿薰有多美好、有多纯洁,她的舞女身份无法改变,她的职业就是去取悦别人,即使现在有母亲和哥哥保护她,未来的她了解到自己的处境之后又会怎样看待自己和川岛的感情呢?

川岛在阁楼上

这部电影让我想起了《怦然心动》,也是甜甜地充满少年气息的恋爱故事,只是结局不同。

舞女和学生之间隔得不只是内心成熟的差异,还有阶级和贫富。爱情是有力量的,但不是万能的。且不说他们之间暗生的情愫是否算得上爱情,就凭他们对彼此产生的渴慕与向往,就是人类本真而美好的情感。这份情感让他们试图与阶级作斗争,但终究无法成功。

图片发自简书App

现实是无情的,也是有情的。虽说我们无法预测他们在或不在一起的结果,但也可以分析一下,阿薰的纤尘不染、纯朴善良吸引了川岛,川岛的善良大方、风度翩翩吸引了阿薰。若他们不顾一切在一起后,这些东西还能继续维持这段不被大多数人祝福的感情吗?

图片发自简书App

我记得十分深刻的一句话是阿薰的妈妈说的:“如果这个学生不顾一切地跑来大岛找她,她之后会受更多苦。”其实学生的爱和奉献并不能完全解决阶级之间的鸿沟带来的负面影响。

正因为得不到,过去了无法挽留,戛然而止才是将回忆封存的最好办法。和许多人要在年轻时自戕是一个道理,阿薰的形象在川岛的心里永远是赤裸的不被玷污的那个十四岁少女。

图片发自简书App

这部电影在我心中的地位确实很高,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的美艳盛世以及高超演技表现出了川岛和阿薰的少年情感,似恋非恋、暧昧朦胧,让人神往。幸甚至哉,文以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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