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孩?这里就有很多啊.......对吧,晓。”安泽尔张开手臂看着窗边的金发女人说道。
晓被他的举动逗到了,捂着嘴巴笑个不停......是啊,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与其说是他的灵魂吸引了自己,到不如说自己被他的灵魂俘虏了。
“那封地,你想要一座自己的城堡吗?”伊丽莎白不依不饶地问道。
安泽尔想了一下“我和晓一起住就很好了,我有自己的房间。”
晓几乎想现在下去拥抱他并亲吻他的额头“尼禄王子有意让你做他的侍从,这可是........”
“尼禄?就是那个紫色头发的混蛋吧,我不要当那种人的走狗......”安泽尔从袋子里拿出一小撮面包屑洒向空中,白鸽们扑打着争夺着空中的面包屑。
伊丽莎白呆呆地看着庭院里的男孩,他似乎不懂能当王子的侍从该是多么高的荣誉,可他居然称这一职位为......走狗,不知道尼禄知道后该是什么表情。
晓似笑非笑地看着身边的少女“好了!安娜,他不愿意就算了.......”
“说!你用什么办法把降临神剑的儿子调教得如此温顺的,要是布兰登知道了......”她歪着脑袋端详着晓的脸庞。
“他会感谢我的.......安泽尔,送安娜姐姐离开。”晓捏着她的肩膀将她送到客厅的大门,那一刻她还死死地拽着门边不放“我还会再和他谈的。”晓眉毛一挑,身上释放出一股淡淡的寒风将伊丽莎白吹到庭院里
“晓你!”
就在她即将摔倒的时候,安泽尔扶住了她的肩膀,那一刻,她看到阳光下男孩光洁白皙的脸庞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嘴唇像玫瑰花瓣一样翘着,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和布兰登相比他的脸显得柔弱,像女孩子一样。
“安娜姐姐,你还好吗?”
“你当初为什么不来找我,明明我跟你父亲也很熟。”伊丽莎白撇了撇嘴,用安泽尔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当安泽尔将她送到大门口的那一刻,伊丽莎白突然转过身来捏着他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
“真的很像呢.....”她回想起当年布兰登的样子,几乎与面前的男孩无异,除了男孩的头发是暗金色的,尤其是他们的眼睛,像海一样澄澈,想必这个男孩的母亲在他身上留下的特征一定很少。
“安娜姐姐你.......”安泽尔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脸上有点发红。
“安泽尔,你喜欢晓吗?”伊丽莎白带着一种无赖般的笑容看着面前的男孩。
“喜欢。”男孩毫不犹豫地答道。
“哦!”伊丽莎白的眼睛突然像是发出亮光一样。
“你喜欢她哪一点,偷偷告诉我好不好,她既不可爱又不温柔,虽然还算得上漂亮,但我还是想知道她哪里让你迷上了?”
安泽尔低下了头,在早晨的微风中,脚边的树叶卷起一阵绿色的涟漪从他身边掠过“她.........使我完整。”
“她带给我快乐,带给了我希望,给了我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一个生存的空间,她让我不再感到孤独.......给了我从未有过的人生,就这些而言,我很珍惜她,而我,只是一味地带给她麻烦.....就这一方面而言,我很抱歉。”男孩看着身边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
“就这样?”伊丽莎白似乎有些不满意男孩的回答。
“就是这样!”安泽尔直直地迎上伊丽莎白的眼神,坚定地说道。
“我以为你会喜欢一些年长一点的女孩.........”安泽尔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吓到了。
“作为回报,我偷偷告诉一个秘密,是关于晓的,但你不许告诉她是我跟你说。”伊丽莎白将脑袋凑到安泽尔的耳边。
那一刻,安泽尔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伊丽莎白已经消失在他身边了,只剩下她的体香依旧缠绕在自己的鼻尖处,久久不散。
............
夜晚,沙皇堡
沙皇堡坐落在宾岩王朝的都城——岩临城,凯岩斯特先王曾经用了十年的时间来建造这座城堡,他将西境的所有强大的神眷者召集起来,动用庞大的神之力来为城堡筑基,找到整片古袤兰大陆最强大的炼金组织在广袤的沙海上布下最为精巧的炼金符文,动用了超过三十万的劳工来建造这座超越当时人类想象的堡垒——沙皇堡。
堡垒的由黄沙铸就而成,超常的炼金之力使得沙子的硬度超越钢铁,同时耗费了数万吨黄金和白银用作装饰,那么多年过去了,城堡的外墙依旧光洁如新,炼金矩阵为以城堡为中心源源不断地为周边的城市和地区提供庇佑和防护,就像是奇迹一样.......这座高耸如云的城堡几乎可以俯瞰整片整片大地。
与君庭的古朴与庄严不同,机械技术几乎在这座城市的随处可见,这得益于黑冰火的发掘——这种稀有矿物被凯岩斯特家族垄断,相比黄金和其他珠宝而言,那只不过是特殊的石头而言,而黑冰火正是凯岩斯特家族的经济与政治支柱,每当夜晚,明亮绚丽的灯光总会照亮这座城市,马车与列车在城市里并行交错地行驶,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景象。
此时,在沙皇堡皇宫的顶层,一个身处华服的女人正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眺望远方,一阵晚风吹过她的银发,在灯光的映射下,她那对魄丽的紫瞳显得熠熠生辉,微带着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是那么健康。
然而她那对漂亮的眉毛却纠结在一起,似乎被什么事情所困扰,就在她踌躇不定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出现在她腰肢处紧紧地搂住,在女人的惊呼声中,棕发男人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他穿着一件淡金色的丝质长衫,红缎的围巾在风中猎猎飞舞,腰边系着宽带皮带和镀金项链。
“身为情人的我有义务提醒你,你总是皱着眉头可是会变老的.......亲爱的皇后。”男人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
“明天我们要出发前去君庭,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女人撩起耳边一缕银发说道。
“一切都准备好了......包括您。”男人吻过女人天鹅般的长颈,眼中的欲望不言而喻。
“你的芳香侵蚀了我的记忆,此后每当我去回忆时总会出现你的身影.......”男人缓缓说道。
“你就是那么和宫里的侍女说话的吗?”女人被逗笑了,朝着男人的胸膛挥打着拳头。
男人接住了她的拳头,牵着她的手坐在了房间的长椅上,房间里的香炉散发出一股柑橘和薰衣草的味道,香炉里还冒着热气,他将女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这次前往君庭可能凶多吉少,我要你保证祖儿的安全........”女人的声音细小且湿润,将男人的头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胸前。
“我会把祖儿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看待的........”
“女儿!”女人突然推开了怀中的男人,而男人带着一种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她。
“康斯坦丁,这次差点我们就暴露了祖儿的身世了,如果不是我下手及时的话,你我现在的脑袋就已经挂在沙皇堡的门前了。”女人冷冷地说道。
“说不定是我把他的脑袋挂在城墙上。”男人带着一丝不屑看着她。
“他手上握有一条方程式,你这个傻瓜,你斗不过他的!”
“现在是新时代了,想必凯撒不会那么残忍.......”
“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这样做,他的残忍超乎你的想象!”
“他只是个迷恋方程式的疯子.........连眼前的美人都能置之不顾.........这种人根本不适合当国王,他没有对人世间的欲望。”男人吻过女人的脸颊说道。
“没有欲望的人是最可怕的,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不管老沙皇知道什么,他都带进坟墓里去了,蛆虫将他的大脑连同脑子里的秘密吃得一干二净了。”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峻的弧度。
“我要你千万记住,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关于祖儿的一切,我要你用生命去保护她,你知道吗?”女人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懂了.......”
“而且,我打算让祖儿和晓住在一起,你还记得我妹妹吧,听说她还有个养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女人叹了口气。
“我会保护她们的.......”
“而且祖儿那个野丫头也该学学规矩了,也许换个环境能更有利于她的成长,再过两年她就要出嫁了。”
“亲爱的皇后,你要想想眼前的幸福才行,不要总是为将来的事情忧虑......她会长大的,就像曾经的我们一样,被这个漆黑的世界所改变.........”男人将脸埋在她的发海之中,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她不会的,我会让她像孩子般纯洁,不让这个世界的黑暗侵染她的内心。”女人抚摸着男人的脸庞,目光始终望向前方。
“来到这个世界上,即便是神明也会做坏事,而我们又能倚仗什么呢?”
“爱........”女人幽幽说道。
“爱?你知道爱是什么吗?”男人被女人的答案逗笑了。
“爱只不过是我们人类自出生而来不断去证明的一个骗局,一个我们一遍又一遍去相信的故事,直到我们完全遗忘.......”
“很多人想去坚守自己的信念,但他们失败了.......渐渐被爱的深渊所吞噬,将自己的一切寄托在欲望,权力甚至神明身上........就像我一样。”他将手探进女人的华服中细细摸索,伴随着女人的呻吟声,他们亲吻在一起,女人用散发芳香的手轻抚摸男人的脸颊。
“康斯坦丁.....你永远都不会懂的,因为你没有孩子.......”女人带着一丝冰冷的语气说道。
“如果不是祖儿的话,我早在十五年前就从沙皇堡的高塔一跃而起了........她是我唯一在这座地狱活下去的信仰,甚至超越我所信奉的神明,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一切吗?”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如同沙石摩擦般。
她看着男人坚毅的脸,与当年的少年无异,只是失去了那份神采奕奕,他们贴得很近,像是一根蜡烛倒映在两面镜子里,良久,他们分离,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感受着她停留在锁骨上的呼吸。
“康斯坦丁,答应我......即便你不相信爱。”女人轻声说道。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我只是不相信你........”在华美的灯光下,他的嘴唇动了动,用女人听不见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