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过的疼痛(上)

1.

又是十月的秋天。桂花开得正浓。我不清楚这是开晚了还开早了。就如同我不清楚我何时心情好,何时心情糟糕一般。

感觉现在的秋天,根本没有秋高气爽的样子。天气不是阴天就是雨天。一大团一大团浓而厚密的乌云,镶嵌在天上,完整无缺。恐怖到抬头就可以碰到这浑浊的天。

夜开始像一个恋家的孩子,来的早去的晚,根本没有所谓的傍晚与黄昏。

所以上晚自习的时候,基本楚已经天黑了。原本选择靠窗的位子,是用来观看落日的。都怪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天气。

所以沦落到只能忍受寒风侵袭。是的,我承认我是一个不善思考的女孩。

秋天的风,是四季里最放肆的。无情的将绿悠的树木吹得枯黄,直到死去。所以虽然紧闭着窗户,还是可以听见风吹打在窗户的刺耳声响。不知疲惫的吹着,不曾感到减弱过。

晨跑。是一种极度无趣的锻炼。脚节奏性的摆动,手也跟着摇晃。然后十米,百米,千米。有规律的位移。但我还是会每天坚持着。因为我的生活很无趣。

天还未亮,就从学校跑出来。向学校的左街道跑去,一步一步跑到街的另一边。然后再散步回到学校。

自己跑步好像是变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无趣却又不能丢失的习惯。就像吃饭一样,总是重复着,却又从没有人丢失或改变。

跑步的街道是一条冷清的商业街。冷清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些商店都是出售名牌,高档的东西,LV,范思哲。可又偏偏在一所高中的旁边,我们这些学生很少有消费的起的,所以非常安静。

我很喜欢在这条路上跑步和散步。看一些只有电视上,才能见到的一些名牌。衣服,鞋子,手机。虽然不能得到,可只要安静的看过就很满足。

每一家商店,都有很大的落地透明窗子。从它前面走过,隐约可以看到自己的样子。萧瘦。可以当镜子用。

这条街上我唯一消费的起的就是食品类的商店了。在街的尽头,有一间奶茶店。我每回跑步到这,我都会买一杯泡沫绿茶。边喝边散步回学校。

这间小的奶茶店名字叫『回味』。设备非常齐全。有类似于酒吧台的柜台,有供人坐着喝的东西的圆形桌子。

可我从不停留在这,因为一个人坐着总会是难受的。所以我总是不停的走。仿佛一刻也不停留。就如同安妮宝贝说,我大概是一只鸟。充满了警觉,不容易停留。所以一直在飞。

于是,就是在充满警觉的那样一个秋天,我遇到了海。

2.

那也是一个秋天的清晨。我感觉有点冷,于是多穿了一件衣服。可穿上后,我又后悔了。因为忘记了运动会让我汗流浃背。

我从学校,按预定的跑道跑步。顶着头上路灯发出的惨白的光,有规律的进行着位移。

看过一本怎样提高记忆的书。书上说,如果每天尝试用不同的路回家,或走不同的路到同一个目的地。这样就能提高记忆力。

我想我的记忆是越来的差了,因为我总是习惯单一。不爱这样尝试,因为我会觉得愧疚,我不轻易抛弃任何东西。哪怕是一条路。

我讨厌陌生的感觉,所以我一直没有很多的朋友,有时只是一个人。如果你没有爱,一个人也许是享受的,因为没有思念,有的只是自由。

跑步跑到一半就浑身出汗了,觉得好热。虽然依旧有寒风吹着,但并步能满足我得身体。于是又只好将今天多穿的外套脱下来。真后悔自己的多此一举。

我将这多余的衣服,有时捆在腰间,有时拿在手上跑。因为再多余,总归是不能丢掉的。

就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终于跑到了我的目的地。一条街的街尾,另一条街的开始。

我习惯性的停止了一切活动,靠在一根老旧的路灯下大口的喘着气。这跟老旧的路灯,已经残缺不堪了。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发出吱吱的声音。

我不曾一次的对自己说,我要远离这根老旧的路灯。如果被风吹下来,我就危险了。

可开始就说了,我的记忆是越来的差了。所以每次还是一样的在这根路灯下停下。

我意识到了这一切,于是我就马上远离了。我总是这样后知后觉,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吃亏的……一次的对自己说,我要远离这根老旧的路灯。如果被风吹下来,我就危险了。

可开始就说了,我的记忆是越来的差了。所以每次还是一样的在这根路灯下停下。

我意识到了这一切,于是我就马上远离了。我总是这样后知后觉,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吃亏的……

我开始慢步往回走。自己总是这样,跑回来,再散着步回去。我想这叫劳逸结合,可我只是单纯的懒。

我走到了『回味』奶茶店的门口。它的营业时间非常的早,这条街只有它一家这么早开门。

坐在类似于吧台的柜台前。刚想和老板说,我要一杯泡沫绿茶。

可老板却笑着对我说,你来了,是不是和以往一样,要一杯泡绿。

我开始有些惊讶于老板把我认出了,可后想一下,一个几乎天天都来光顾她的店的人,能认不出吗?何况每一个生意人,都是精明的。

我也笑着点头,是的。

老板是一个女人,个子不算高。她边帮我弄茶边和我交谈,妹妹,为什么你总喜欢喝泡绿,要不要尝试一下我们这的烧仙草,也不错的。

听老板这么说,让我想起了《重庆森林》里的梁朝伟。起初为女友只要水果沙拉,后来经老板说,要给她多种选择。于是一天换一种,可最终他们还是分手了。记得梁朝伟这样说,连吃东西都有这样多的选择,何况是人呢?也给她去选择吧。

所以我拒绝了老板的话。即使要别的也没什么问题,因为我是一个人。可我只喜欢泡沫绿茶,因为这是一种像人生的东西。先苦后甜。

当老板为我弄好了茶,我伸进裤袋里拿钱。可是我竟然没有摸到钱,我再向另一个口袋摸,同样没有摸到。我有点慌了,我向老板做了一个尴尬的表情,因为老板正等着我付钱。

我突然想到,自己早上把钱放到了外套的口袋里。于是我又摸向手中的衣服口袋里。

结果一无所获,我想它是在我跑步的时候,给弄掉了。

这怎么办?我没钱付帐了。我小心的说,老板我的钱掉了,我能不能不要了。或者明天再拿给你。

这时老板笑了笑,看出来了。没关系小妹妹,你是我这的老顾客了,这杯就送给你了。

我听了觉得不好意思,说不行。

就在这时,一个男的来到了我的身边。

对老板说,她这杯泡沫绿茶我请了。还有我刚才喝的那杯一起。我和老板都惊讶着看着他。我不认识他。

他掏出钱,放在桌上,然后对我笑笑,走了。

当我缓过神来,跑出门外,那男的早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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