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体检
九十年代末，国营企业都流行起组织职工到医院里去做身体检查，也称职工体检，每年一次，是否算与国际接轨我也不清楚。这每年一次单位职工的体检工作，领导就把它交给我了，谁叫我是学医的。这额外的任务也必须按时完成的，这时我想起了老同学胡一笙。
我把单位职工要做体检的事发了个短信给一笙，几分钟后他就给了我回复，约我在单位附近的星巴克碰头。
午饭后我到了星巴克，一笙已帮我叫了一杯奶咖等着我了。我说麻烦你还走一趟，其实你电话里给我说一下就可以了，职工做个体检没什么特殊要求。他说，你们单位头一次做吧？有多少职工？我说，应该是头一次做，三十几个职工。他说，你要到公家的医院还是到民企的体检站？我说无所谓，有区别吗？他说，公家的没什么大花头，民企的有点小实惠。因我是第一次给单位办职工体检，总认为老公家的比较好，我说就公家的吧。他说，你明天上午十点到金陵医院体检科主任办公室来找我，带好要体检的职工名单。我说好，然后叫服务生来买单。他说，你买单好报销吗？我说，咖啡不行。他说，他好报销的。
第二天我征得领导的同意后，十点整赶到了金陵医院体检科主任办公室。一笙已在办公室与科主任聊天了，看样子他与科主任的关系非同一般。一笙当着我的面，把我带去的职工名单交给了主任。
主任给我介绍了，职工体检的标准有A、B、C三种，三种收费标准也不一样，你们单位要选哪一种？我看了下一笙。一笙说，单位有钱就选A种，一般都选B种。我说，就选B种吧。主任对我说，时间你选定后告诉胡主任(胡一笙），我会安排的，然后给了我一份体检需知，告诉我到时带张支票来就可以了。
我道别了科主任，一笙把我送到了院门口。一路上只见他与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和女人打招呼。分手时他对我说，飞燕就在医院的“B”超室上班，你要去看看她吗？我说，我还要回去向领导汇报下次吧。他说好，下次你有空我们三个老同学小聚一下。我说好，等你电话。
果然没几天一笙的电话来了，说星期五晚上六点钟来我单位接我。星期五下班我五点三刻就在公司楼下等着，六点不到只见上次送我回家的哪辆广本打着右侧方向灯朝我驶来。车子停下后，我打开车后门上了车，看见飞燕坐在驾驶座椅旁边的位置上，我们相互打了个招呼，车子就朝淮海路方向开去。我们三人还没聊上几句，一笙就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让我们先去酒店包房，他去停车子。
我和飞燕下了车，一看是复兴公园后门雁荡路上的一家香港人开的粤菜餐馆。我们报了一笙的名字，服务生把我们领到了二楼的小包房里，并立马送上了茶水。
俗话说黄毛丫头十八变，而赵飞燕是今年二十明年十八。只见她身穿宝蓝色西装，内穿白色衬衫，下穿一条浅米黄色直筒西裤，一双宝蓝色中跟皮鞋。对于女同学的身材容貌可不能乱加点评，我只能夸她有点像香港名星她的本家赵雅芝。她问我，她有赵雅芝哪么老吗？我说，像赵雅芝年青时的样子。
说话间，一笙来了。服务生进来问了声胡主任好上菜了吗？一笙说好上了。飞燕对服务生说，把我和胡主任上次开的哪瓶酒拿来。一笙说再开一瓶吧。我说，我不会喝酒。一笙对服务生说，就听赵医生的。
按理说，我们三个都是同班同学，应该没有生疏之分，可我总感觉到有点别扭。整个饭局都是他俩在谈论医院里的事情，我也插不上嘴，有点做灯泡的味道。一笙看我老是在看手表，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我说，你看我们俩只顾自己说话把您给冷落了。我说没事，你俩的谈话，我听听也不错，对医院的现状也好有点了解。飞燕说，你可不知道现在一笙可是我院的“三院长”，在金陵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
一笙看看时间不早了，叫了声服务生。我说，今天我来买单，以对体检一事表示感谢。飞燕说，一笙在这里记账的，不用买单。只见服务生拿了本本子进来，让一笙签字。一笙要送我回去，我说，不用了，我走回去也没多少路，我们就此道别。飞燕陪着一笙向停车子的地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