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黎竹起床收拾了一下，听到有人敲门。
是小徐，给黎竹送了两套衣服，说是工作装。
白衬衫和黑色包臀裙，配上西装外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职业装。
黎竹将头发挽好，拿出一套衣服穿上，又听见了敲门声。
这一次是蒋梦雅。
蒋梦雅今天穿着一条红色的吊带裙，黎竹才发现她看上去没有什么肉，瘦得很。
“我猜你应该没有准备鞋子，所以给你买了一双，你试试？”
黎竹接过那双黑色高跟，说了句“谢谢。”
“从你工资里扣。”
黎竹笑了笑，“那肯定的。”
黎竹换好鞋子后，跟着蒋梦雅吃了早饭，又跟着到了办公室。
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办公室，可是黎竹却本能地觉得不简单。
归期像是大海，表面上平静得很，其实暗地里波涛汹涌。
黎竹的工作很简单，主要是给蒋梦雅打下手，抄写一些资料，看一些文件。
黎竹注意到所有的文件签的都是“杜之斌”的名字，那个归期的杜老板。
蒋梦雅看出黎竹的疑惑，“这些文件签杜老板的名字，落实得更快。”
黎竹没想到蒋梦雅会特地跟她解释，不自在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了，蒋梦雅邀请黎竹一起吃午饭。
归期的餐厅很大，饭菜也不错，员工可以免费吃。
“蒋姐好！”说话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蒋梦雅点了点头，“这是小夏，这是小竹。”
蒋梦雅介绍了一番，黎竹想和小夏握握手，可是小夏直接略过了她。
“蒋姐，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打。”小夏挽着蒋梦雅的手臂，看向蒋梦雅时眼睛亮亮的。
“我自己来就成，”蒋梦雅摸了摸小夏的头，“小徐刚刚在找你呢，快去吧。”
“好吧。”
小夏冲蒋梦雅挥了挥手，离开了餐厅。
小夏全程把黎竹当透明人，黎竹心想自己这个空气是当得越来越熟练了。
蒋梦雅和黎竹打了饭，面对面坐着。
“你别介意，小夏就是小孩子性子，没长大似的。”
黎竹摇了摇头，“不会。”
之后两个人没有再说话，黎竹默默地吃着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黎竹看见了和她一起进来的那几个女孩。
黎竹和她们打了招呼，发现少了一个人。
“怎么没看见娟娟？”
“娟娟呀，可幸运了，跟着杜老板干去了。”其中一个女孩回答。
“这样啊。”黎竹笑了笑，没再说话。
黎竹想起昨天晚上蒋梦雅那句“她成年了”，又想起睡觉时听到的哭声，有个不太好的念头浮现在她心头。
吃完饭以后，黎竹借上厕所之名，又拐回了餐厅，那几个女孩还没走。
“我想问问，娟娟几岁啊？”
“16岁吧，是我们这里最小的，怎么了吗？”
“没什么。”
黎竹摇了摇头，和她们说了再见。
黎竹走后，小夏又来到那几个女孩身边。
“她刚刚问了什么呀？可以告诉我吗？”
小夏露出虎牙，笑得可爱。
全然不知已经被盯上的黎竹回到房间以后坐立不安，她知道，娟娟不是第一个，如果不加制止，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黎竹也知道自己力量薄弱，要想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
正在黎竹不知想什么借口出去时，小徐来敲门了。
“蒋姐下午要出去做些事情，让我通知你一起去。”
黎竹心中大喜，但是没有表现出来，“知道了，谢谢徐大哥。”
小徐又提醒了一句：“记得把衣服换了，穿平常的衣服就成。”
“好嘞！”黎竹笑了笑。
等到和小徐一起上了蒋梦雅的车，黎竹才发现小夏也在车上。
小夏正和蒋梦雅说着什么，逗得蒋梦雅直笑，看见他们来了，也只是给了个眼神。
黎竹能感受到小夏并不待见她，依旧和小夏问了好。
蒋梦雅带他们去了红烛酒吧。
红烛和归期不对付已久，上个星期红烛带人到归期闹事，这星期归期直接回赠红烛一个二老板。
黎竹下车以后，小徐塞给她一根棍子，说是撑场子用。
“记得凶神恶煞一点。”蒋梦雅俏皮地笑了笑。
一时间黎竹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小夏和小徐倒是很快进入了状态，一进红烛就每人踹翻了一把椅子。
黎竹不甘示弱，也默默地踹翻了一把椅子。
“你们老板呢！让他出来！”
正在值班的工作人员没想到有人白天来闹事，立马跑进去叫人。
不一会儿，出来了一伙人。
“哟，这不是梦雅姐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带头的男人长得人模狗样，想过来握蒋梦雅的手，被小夏一巴掌拍开。
“上周二，我们归期碎了几张桌子，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桌人说，他们来自红烛。”
小夏将棍子往地上一敲，黎竹和对面一起抖了一抖。
当卧底尚且在行，装混混黎竹是真的不太行。
“这件事啊，是我们没管好底下的人，还希望梦雅姐不要生气，那几个人已经被处理掉了。我保证，这类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对面的男人陪笑。
这时蒋梦雅缓缓开口，“既然赵老板这样说了，那我们归期也不好再为难你们。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来的可不只是我了。”
蒋梦雅笑着看向对面，脸色却如冰。
而后，蒋梦雅带着黎竹他们离开了红烛。
黎竹心里一直在想着要怎么找借口离开，蒋梦雅倒是给她送了个借口。
“好不容易出来，小竹你要不要去逛一逛？”
“可以吗？会不会耽误工作？”黎竹假意为难，心已经飞了出去。
蒋梦雅摸了摸黎竹的头，“我说不会耽误就成，去玩儿吧。”
“谢谢蒋姐！”
黎竹和他们道了别，往归期相反的方向走去。
黎竹先是假装逛了一圈，还买了几样东西，然后穿过几条小巷子，停在了一个小商店。
在冰柜挑选冰棒时，黎竹将准备好的纸条放在了角落。
付款以后，黎竹确认商店老板翻了冰柜，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