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着急坏了。快过年了,家里电视墙吊顶上的墙漆掉下来了。
家里客厅电视墙犹如一个人的脸面。伤在能藏起来的地方都好些,偏就伤在脸面上,无处躲藏。
墙漆掉得不多,但竖垂下一条就很招摇。这象啥?这可不行,快过年了,得快些弄好。
倪清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到就做。立马给一年前给自家刷墙漆的汪师傅打了电话。
一年前,汪师傅交工时就向倪清保证,若有问题,尽管找他。
现在只是垂下一条,这点点修补,想必别的师傅也不会愿意来。按购买很多商品有一年保修的说法,也该找汪师傅。
倪清并未想让汪师傅保修。在给汪师傅的电话里明确说了,算工钱。在倪清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补个漆的事。
汪师傅在电话里思索了半天,总算想起倪清是谁。汪师傅手头活多,一个两个记不着正常。
倪清在电话里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汪师傅在电话里沉吟良久道:“我现在在乡下接活,等我回来过来看看。”
倪清喜出望外。本来嘛,这就不是什么事。倪清问:“汪师傅,你大概哪天回来?”
“下周五。”汪师傅简短答道,收了电话。
事情有了着落,倪清便不太挂心。那垂下的白漆看久了也顺眼了。
年关,是事多的时候。倪清自打了汪师傅那个电话后,就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年关的事务中去。倪清不清楚为什么年关事特多,似乎年年如此。
人们似乎宁愿年前累死累活加班加点,也要空闲出时间留给正月。似乎正月就该是吃吃喝喝、走亲访友。谁也不愿一开年就累死累活,都想图个好彩头。
等倪清把年关的事总算忙出眉目,才想起家里客厅墙漆还挂着。这就象一块狗皮膏药贴在脑门上,怎么看怎么闹心。时间过去一周了,离过年时间更近了。
倪清急急给汪师傅打去电话。电话那头汪师傅答应得很爽快,“好,我己经回来了,明天下午过来看看。”
倪淸暗自庆幸,幸好不是前段时间,事务缠身,根本抽不开身。总算能请半天假留在家里等汪师傅来。
这天下午天阴冷阴冷,室外冷得剌骨。倪清穿得严严实实还是冻得吸鼻子。这样的天躲在家可真好。倪清不时看表,汪师傅怎么还没有来?
倪清耐着性子看书,可总抬起头向窗外张望。眼看快下午四点了,倪清终于给汪师傅拨过去电话。汪师傅电话那头很爽快地说:“明天下午来。”
倪清想,把工作时间好好安排一下,能挤出一个下午的时间。二话没说,答应了。
第二天是个晴天。温度虽然不高,可是阳光给人温暖的感觉。这样的天气适合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倪清想到凤凰湖公园新做的湖边栈道,真想去走走啊。可是不行,汪师傅没来,哪也不能去。
倪清想起昨日汪师傅的爽约,有些不放心。若不来,这个冬天难得的好天气可以出去走走。
倪清吸取䟭天的教训,三点钟就给汪师傅拨去了电话。电话拨过去,没人接。倪清想,是在做事没听到电话吧。
再拨,在电话挂断前的最后一秒,对方接通了电话。电话里汪师傅说,“四点半过来。”
倪清彻底打消了出去走走的念头。可是倪清总觉得哪不对,她说不上哪不对,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果然,倪清的直觉是对的。过了下午四点半,汪师傅并没有来。倪清拨电话过去也无人接听。
倪清看着垂下的白漆越看越不顺眼。越不顺眼就越打汪师傅电话。回答都是礼貌却冰凉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倪清越想越生气,白白请了两个下午的假,却一事无成。
倪清认为汪师傅的电话再也拨不通的时候,电话接听了。倪清急急地询问汪师傅怎么没有守约?
电话里传出的不是汪师傅的声音,而是一个女声。女声一听到倪清的声音就怒气冲冲。“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我老公这么多电话?你有什么事?我是汪师傅的老婆!”
倪清又急又气。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好听。感情对方是把自己当狐狸精了。
倪清急急忙忙说明事情的原委。女人明显有些楞神,未料到事情不是她想象的样子。
倪清能听到女人和边上的汪师傅小声嘀咕了几句。女人的声音在电话里又大了起来,“他脚扭了,去医院了。不知到哪一天。”
倪清心里骂了一万遍娘。当人傻呢,人去医院,手机在你这?身边嘀咕的声音不是汪师傅还会是谁。
倪清悲愤地说:“半个月了啊。”对方却迅速收了线。
这半个月,若汪师傅不言而无信,直接告知自己没有时间,倪清完全可以再去找其他师傅把墙漆补好了。
倪清家客厅电视墙掉下的墙漆依然悬挂在空中,看着闹心。倪清心里还被贴上块狗皮膏药,就是汪师傅的言而无信。
无戒365极哏挑战写作训练第8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