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槐花飘香时

    “喂,你们不回家,槐花就没得吃了。”电话那头,婆婆的声音又响又亮。

  “槐花现在可能吃了吗?回去,回去,马上就让恁儿回去。”我放下手机,仿佛已经闻到了槐花的香味儿。

    老公恰巧在身边,给他布置了任务:“去回老家捋槐花吧。”

    从周日到周五,天天在校园里,竟然不知道槐花开了!

  看着老公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也飞向了远方……

  “叮铃铃,”悦耳的放学铃声想起,我们像出笼的鸟儿,飞出教室。“咱们把书包搁家就去东地树林捋槐花吧。”“好,咱回家拿个大袋子,快点去。”一边飞快地往家跑,一边跟小伙伴约着。

  回家,放书包,喝水,拿馍往嘴里塞,边吃边拿袋子往外走。“妈,我去捋槐花了。”

  这个时候妈妈大多是不在家的。

    太阳走了大半天,虽然有点累了,可他还是温柔地看着我们,看得我们非常舒服。此时我们几个小伙伴已经集合完毕,一路说着笑着朝村东头的槐树林走去。

  还未走进槐树林,先闻到槐花的香味。仿佛空气里都充盈着槐花香,把整个人都包在这种香气里。

    树林里,三三两两已经有不少人,有刚来的,有满载而归的;有孩童,也有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他们有带框的,有拿袋子的。边聊天边捋槐花,你一言我一语,树林里热闹得很。

    槐树随意地长着,高的直插云霄,把满树的槐花举得高高的,我们是无论如何也够不着的,也没想着去摘。低的我们一伸手就能够着。你们看,它们矮矮地长着,在满树的绿叶中显得格外显眼,就像白色的霜花,我们一路走一路捋,还不时把槐花塞到嘴里,大口地嚼着,又香又甜。要是哪根树枝上的槐花多的很,就连同那个小树枝折断,统统装进袋子里,人吃槐花,叶子喂羊两全其美。

    树林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地面上连斑驳的阳光也不存在了,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回到家之后,妈妈会把槐花倒在空地上重新摘捡,树叶喂羊,槐花洗干净,除了留几顿吃的,剩下的蒸熟,晒干,装在塑料袋里扎紧口子收起来,留着冬天包包子吃,那个味道,久久难忘……

    后来村里搞发展,拉沙土,沙岗没了,树林也没了。我们再也不去捋槐花了。不过那时几乎家家都有槐树,五一前还是能吃上几口槐花的。只是槐花有限,等不到冬天包包子吃。再后来去县城求学等到五一放假回家槐花几乎都败了。

  结婚后,我家墙外有棵槐树,比其他槐树开花早,有骨朵的时候我都会上到房顶,摘上一点,配上鸡蛋炒上一碗,能多喝半碗饭。槐花一天一个样子,半开,全开,满院香气,我变着花样做槐花吃,炒着吃,蒸着吃,伴着蒜汁吃,怎么都吃不够。

  从去年开始住到了学校,平时很少回家,今天婆婆打电话说吃槐花的事儿,我想起了久违的味道。

      此时老公已经回来了,我马上开始摘捡。这些槐花是半开的,炒鸡蛋槐花最好吃。等都弄好,只有半盆。我用一个碗给几个同事每人分了一碗,让她们也尝尝鲜,虽说不是大鱼大肉,但物以稀为贵,现在槐花不多了,大家都又住在学校,能吃上几口槐花不容易。

    槐花香又飘起,  那个槐树林,那些放学后跟伙伴捋槐花的时光,那个冬天妈妈给我们包槐花包子吃的日子,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永远不会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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