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心深处,拥有一个声音。那个人说着平日说不出的痛楚和欢喜,或者关于恨,或者关于爱。在内心深处,拥有一个幻景,那个人做着梦寐以求的事,或者暴饮暴食,或者吹拉弹唱。然而,无论如何,他和我一样,都是孤独的。不过是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而我的身边是喧嚣。
曾经以为的青春,必须身体和心灵要有一个在路上,到头来,才发现行走在路上的身体想要另一副皮囊,飘荡的心灵悬在空中,却找不到降落的归属。听过许多道理,做过许多傻事,青春的年岁没有留下任何的荣耀,连来时的道路的脚印都已经被风沙覆盖。
离开故乡漂泊在他乡,高楼取代了矮墙,自行车变成了公交车,每次和老同学喝酒,他总会说:一个人坐在出租屋中看着远处高高矗立的楼房,想起母亲曾说希望能够去大城市看看,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会跳过呼啦圈的海豚,是不是会有旋转的直升飞机。然而,这一切,我现在也不明白它们是否存在过。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我也不懂那些。看到过广告中的海豚和废弃在公园的飞机,却未曾真正触碰它们。似乎更多时候,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想明白究竟自己为什么要在城市坚持,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自己又是谁,于是没有了时间思考其他。也许,另一个自己在做这些更加轻松的事,也更加地快乐吧。
人需要一种途径来找到另一个自己,或者它是更为真实的存在,隐藏在内心的深处,或者因为要躲避世故,或者要珍藏诚实,或者年岁让自己学会了如何伪装得更为合群。
同事说起他要去旅行了,地点是众人朝圣的西藏,说起那个预期,似乎他找到了自己一直想要成为的自己。同事跟众人说着新买的手机,各种好看好玩不卡,大家抢着想要玩一下,那时瞥见的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她得到了最好的赞美。散去之后,她看着手机,发了朋友圈,配图是自己的手机,文字是一句:总有人喜欢更优秀的。然而,我们都感觉到自己的优秀,不过他不活在他人的眼中。
赫拉巴尔是对的,他明白这一切,时间和空间交错的世界,嘈杂之间只有一个人明白自己,懂得那份孤独。一个人起床按停闹钟,一个人赶早班公交,一个人吃午餐,一个人走在下班路上斑驳陆离的灯光交错的小道。朋友圈刷爆的心情,除了红色的提示提醒着存在感,似乎,这里并不属于自己。
另一个自己,你到底在做着什么,另一个自己,你又是如何思索将你覆盖的皮囊?或许,我是活在宇宙中的地球,而你是我苦苦追寻的开普勒,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你也是孤独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