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漫走时光
林自生和马克住在德鲁爷爷位于巴铁南部最大港口城市伊鲁尔市区的大宅子里,这个宅子是德鲁大儿子曲谱的财产。
白姬是伊鲁尔市长的女儿,住在市区中心。林自生和马克赶过去用了一个小时,马克准备的很全面,烟花,鲜花,和他的表白情话。
“你多练习练习,不要到时候卡壳。”林自生提醒他。
马克嗯嗯应和,然后就开始自己小声嘀咕起来,林自生看他这样,不仅没觉得好笑,还有点敬佩,听说向自己心爱的人表白时,是一个男生最勇敢的时刻之一。
白姬家不愧是市长的府邸,占地广阔,门前的围栏里全是花草,这在市区并不多见。府邸外就是一条穿越市区的河流,两岸被建设成观光带。马克给林自生选了对岸的一个空旷地带,“一到十二点,你就直接点燃焰火。”
“还要不要等你信号?”
“十二点就是信号,一到点你就点!兄弟,就靠你了!”
“你怕不怕她十二点就已经睡觉了?”
马克想了想,很担心这种可能,“那我们提前吧,十点半,十点半就点,现在九点。”
“行,那就十点半。”林自生看到马克突然紧张的模样有些想笑。“大胆去干吧!”
时候还早,他们俩在河边坐下来,漫无目的地聊天,消磨时间,也缓解马克的紧张。身后公园里一群还没回家的年轻人吵吵闹闹。
还有半个小时,“我去了啊!”马克站起来原地跳了跳,像是要上战场一样。
“一定要成功!”
“一定要成功!”马克再次交代林自生一遍,便向白姬家走去。
透过白姬家门前的灯火,林自生看到走上台阶的马克,那家伙还回头看向他这里,林自生抬手摇了摇,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
门开了,马克上前说着什么,接着门关上,很快门又打开。出来的是白姬,她站在马克面前,看上去有些瘦小。两个人在门前的花园里聊了起来。林自生看到白姬邀请马克在椅子上坐下。
林自生暗暗笑了笑。马克和他一同从华国回到巴铁,第一天去上学时,马克就分到了白姬同桌,那家伙放学之后就一路跟他聊这个女生,算是一见钟情。
林自生也分了一个女同桌,可是他都没看清对方是扎着辫子,还是散着头发。那时他对女生和男生还没有很明显的定义。
“哟,这不是林自生吗,华国来的要饭的,怎么还不滚回你的老家,一天到晚在我们国家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用我们的,玩我们的!呸!”
“力哥,你看,他手里还拿着什么!”
“拿着什么!”力古鲁夸张地向后跳开,又蹑手蹑脚地慢慢上前,“卧槽,烟花啊,这家伙大晚上手里拿着烟花,搞什么鬼!”
所有关于青少年的恶评都适用于力古鲁。他长相凶恶,缺一颗门牙,据说是小时候偷东西反咬警察被警察衣服上的臂章扯掉的,那双明显超出正常人眼尺寸的大眼,突出在眼眶之外,他常常用它们就可以震慑许多小朋友。他的耳朵贴着脑袋往上长,也超出了常人的尺寸,鼻子和脸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疤,这也许是他总是喜欢用刀划破别人脸颊的原因,林自生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希望全天下的人都和他一样才好。据说那些伤疤有他爸爸给的——他爸爸以前是一个军官,被革职后染上了酗酒的习惯,力古鲁说他原来有个哥哥,直到他爸爸喝醉酒用酒瓶敲碎了他的脑袋他才失去了他——有社会上的混混给的,还有一些是他自己弄上去的。
他的额头又扁又大。平时喜欢欺负学生,跟他们要零花钱,不给就打,逃课,酗酒,抽烟,他几乎很小就把他爸爸的恶习全部掌握了,而且还打老师,由于他爸爸恶势力的原因,才没被退学,这更助长了他的气焰。
他最最喜欢的就是欺负外国孩子。
当然他也早就想折磨折磨林自生了,但因为马克以及马克的伯父的原因,他才没把这种恶意表达出来。马克的伯父是巴铁很厉害的的军方高层。
林自生也早就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恨意,尽管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过他,也许这就是大家称呼他“恶棍古鲁”的原因吧。
林自生没有搭理他的挑衅,他在思考怎么摆脱这个恶棍。
“力哥,他不理你,看到没,他不理你。”力古鲁的小伙伴在边上煽动,他们想看一出戏,更想参演一番。
毕竟林自生现在一个人,只有两支烟花。
“我问你在这里干嘛,大晚上拿着烟花在这里干嘛!又到了你们国家的什么狗屁节日了!”力古鲁走近想要去抢林自生的烟花。
林自生把它们举起来对着他,他顺便看了看表,十点十八。马克不会那么早回来。
“别惹我!”林自生警告他们。
力古鲁的四五个小弟有几个躲到了他的身后,有几个则挺直了胸膛更往前走。有个人递给力古鲁一截棍子,其他人也纷纷掏出自己的家伙,有几个竟然拿出了匕首。
“你要是敢炸我们,我们就把你的手砍下来,然后塞到你的嘴里鼻孔里耳朵里,然后扒光你的衣服把你绑在这个公园最大的那棵树上,再用烟花对着你的屁眼射!”力古鲁恶狠狠的威胁着。
也许他真的会这么干。
“是吗,在那之前我想我已经把你的眼睛炸烂了,说不定还能把你的大额头炸掉一半,你以后就得给自己买个帽子小心你的脑子流出来!往后退!”林自生用烟花指着他们,勇敢的往前走出几步。虽然对方人多胆大,但还是不服气的退开了一些。林自生能看到力古鲁的脸憋的又红又青,鼻孔一张一合往外冒气。
“力哥,他说你额头大!”
力古鲁回头一棍砸在说话的小弟头上,“你死定了,你以为两根烟花就能吓到我!”他对林自生喊。
喊是种好方法,林自生突然想到,但他不会大声喊马克。如果他喊了,对方就会知道他怕,然后他们会一拥而上,在马克赶到前把他打成肉酱扔进河里。
“你可以试试!”林自生也把声音抬高,“你以为我又怕你吗!”他拿出打火机——在这之前他都只是用烟花对着他们——快速地点燃一根烟花,“你们现在跑还来得及!”烟花会让马克看到。
力古鲁的几个小弟开始往公园里面跑找树躲起来,一开始和他一样凶神恶煞压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也开始往后退,但没躲。
林自生把烟花对着他们,吓唬他们,想最后把他们喝退,只剩一个力古鲁也行,这是最好的结果。
“把外套脱了蒙住头!”力古鲁发令。
他把外套掀起来,盖到脑袋上,然后低着头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向林自生冲过来,其他三个人学他的样子挥舞着自己的武器也向林自生冲来。
马克,烟花我放不好了,你谈女朋友很重要我理解,我逃命更重要。
第一朵烟花炸出来,“嘭”的一声,那三个人听到声音躲了一下,力古鲁却没有躲,烟花炸在他的头上,他冲的更凶了。
“炸死你!烧死你!”林自生大喊,用以吓唬那三个人,同时把重点对准力古鲁。
力古鲁蒙着脑袋嗷嗷叫着冲锋,其他三人听到他的声音还以为他是被烧的嗷嗷叫,纷纷停下来露出头去看。
第二朵烟花又在力古鲁前面炸开了,他挥舞的木棍击中了它,所以这次炸起的面积很大,焰火几乎把他包围。旁边的小弟都“啊”的叫起来。
但林自生知道这一下根本没造成什么伤害,他趁对方蒙着头看不见,跑过去飞起一脚把他踹倒了。
力古鲁块头大,林自生自己也弹倒在地,他急忙站起来,手中的烟花并没有掉。力古鲁向他扑来,他已经拉下了外套,张着嘴,瞪着眼大骂着扑向他,手中的木棍向着他头上砸下。
木棍就要落下的时候,烟花又炸出一朵,正对着力古鲁,他惊恐地大喊,双手捂脸,烟花炸到了他的眼睛。而他脱手的木棍砸在林自生的烟花杆上,烟花脱手。
力古鲁跪在地上痛苦地揉着眼睛,乱七八糟地大骂。
二次弹起的木棍打在林自生脸上,他不禁抬头向后躲去,棍端还是敲在他的眼睛下方。他脑中翁地响了一声,我被打中了,这是第一个想法,但他没在这个想法上耽误太久。
许多人许多时候受到攻击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被打中了,然后脑中反复回想这句话,这几乎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更严重的,他们甚至会停下来,用手捂住伤口,或者盯着它,观察它,然后看向身边的人甚至对手,似乎在向所有人表示,我被打中了,我该怎么办。
力古鲁现在就是这样。尽管他作恶多端,作战经验丰富,但被烟花击中脸部,这还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林自生在懵了半秒之后,迅速冷静下来,他飞起一脚将弓着身子自怨自艾的力古鲁踢倒在地,然后骑到他身上,抡起拳头狠狠打脸。
掉在地上的烟花时不时放一个出来,在草地上乱窜。
力古鲁从被动中回过神来,原本嚣张的气焰已经不在,咬着牙尽力和林自生纠缠。慢慢地,他的战斗经验和力气占了上风,竟然要从林自生的压制中挣脱出来。
“我打死你!”那个先前被力古鲁一棍子打在脑袋上的小弟捡起棍子,狠狠砸在林自生的背上。
“砸他头!”力古鲁在林自生身下指挥道。
一个小弟带头,另外那几个也拎着棍子大喊着冲上来。林自生已经丢掉了足以震慑全场的烟花,他们至少不会再害怕自己会被烧死了。
林自生这时想要从力古鲁身上跳起来,却被力古鲁扯住衣服。
“快砸他头!”力古鲁大喊!
林自生狂性大发,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对力古鲁的脑袋进攻。“砸我!砸啊!砸!我先砸死你!”他不断打,不断吼,不断挣扯,力古鲁整个脸上全是血,眼已经睁不开,可他就是不松手。
棍子劈头盖脸落到林自生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