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镂空的低跟裸靴,黑色的裙边不规则,头发乱乱的披在肩上。她在阴暗的灯光下穿过疯癫的人海,走到吧台点一杯挪威森林,不断有男人过来和她搭讪,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地摊上淘来的宽松T恤,专卖店里的笔直西装,甚至是辨不出颜色的衬衣,他们都问她,小姐,一个人吗?寂寞吗?我请你喝一杯。她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要寂寞,她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她举起手中的高脚杯笑了笑,深蓝色的液体折射着灯光,有些通透。那些男人知趣的离开,她还是坐在吧台边继续喝她的酒水,头发垂下来挡住她的侧脸,也挡住了她的眼睛。她喝干了那杯酒,推开挡路的人,径自走到舞台,正唱歌的乐队停下了音乐,骚动的人群也静了下来。她接过小丘递来的吉他,闻到人群里散发的情欲,坐在转脚椅上唱了第一句,人群又开始喧闹,她在舞台上静静地唱自己的歌,用吉他轻轻的和。她唱完最后一句,放下了吉他,穿过人海,在门口收到了一束花,她看着那个紧张的少年,笑着吻上他的嘴角,谢谢你,宝贝,我很喜欢你的花。
她抱着那束花离开了酒吧,回到了她与他的家。他还没有回来,她把瓶子注满了水,丢了两颗vc片,细心的把花插好。她卸去了自己有些被汗水沾花的妆,眼角还有一抹紫色的眼影,唇上还留着劣质口红的颜色。她哼着古怪的歌谣换上自己的睡裙,背上的镂空显出了一道伤疤,那是十五岁时,离开那个地方留下的。
他回来了。她给他一个拥抱,一个吻。他抚摸着她的腰,将她放在床上,吻着她的颈,像是拆包装一样一点点的脱去她的衣服。
她在他的身下呻吟,声音勾人。
她在他的胸膛作乱,用手指写一遍又一遍他的名字。
她在他的耳边喘息着说她爱他。
他如同一个野兽,把她吃干抹净,吻她的时候凶猛的像是要把她吞进自己的腹中。
她环着他的脖子,把自己交给他,纤细的腰肢应和他 。
他睡去了,身上的汗意还没有消,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她光着身子赤脚站在落地镜前,看自己的身上,他粗鲁留下的痕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紫红的指印。她在浴室里收拾干净自己,冲洗掉他的味道。她换上宽松的连衣裙,趴在床边看他的模样,一遍一遍的描他粗粗的眉毛。吻上他的嘴角,鼻子,眉心,他在睡眠中露出了一个微笑。她带着那个装花的瓶子,拉着收拾好的行李箱离开了那个房子,轻轻的关上了门,把钥匙压在了脚垫下。然后转身离开。
她露出一个微笑,再见了,我的先生,还好,我还有花。她抱紧了那瓶花,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