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牵不挂不想念,再见亦可亲近如往前。“这是我高中毕业时朋友在我的留言簿上写下的话。如今大学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和这样朋友也未曾见过几次,电话也没有通过几通,我们不知道彼此的近况,也不知道彼此的开心难过,但真的每次见面也不生疏,虽然男女有别,一如中学时天真无邪。其实这么久不曾生活在彼此的世界里,彼此的脾性或许早有改变也说不定,可是我们还是愿意拿最初的模样见最初的我们。
谁能不牵念呢?亲情,友情,爱情每一样都足够让我们挂念终身,可是又有谁能够时刻牵念呢?生活,事业,饭碗每一样又都要保全,不尽全力的去活着,便又拿什么去牵扯羁绊。
大概是我太薄情罢,不曾知道撕心裂肺的思念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也记不得自己换了多少副嘴脸,除了父母亲戚,身边的人总是来来往往,变幻不定,从一个圈子到另一个圈子,每一种人都要拿不同的嘴脸去与其交往,到头了,竟是忘了真实的自己。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中国人的。”万幸,还有一个东西叫做道德准绳,不准我们始乱终弃。鲁迅的恶意我并未了解,但是“人之初,性本恶”便是我对这世界的揣测。少不经事时相信“人之初性本善”,经历的越多,看的越多,你才发现人性本就是恶的。对于前人,我是敬重和佩服的,竟在那么遥远的年代,在鸿蒙初化之时便能洞悉如此真实的人性。
我怅惘,绝望,悲悯,孤身一人;我苛求,信仰,癫狂,闹市欢愉。
不知道曾经的人是否一个一个还如以往那般真善纯良,不知道现在的人在将来是否也像曾经的人那样零散天涯。未来充满未知,而未知又恰恰是我们的向往。
牵挂和想念之于我似乎是一种负担。生活在世,本就不易,还要负担那么多,每个人都会累的罢。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又在矫情的怀念,怀念原来那段无忧无虑的时间,每个人的笑脸还那么真诚,一个老土到掉渣的笑话说出来,还是可以逗笑很多人。
如今的我们被俗世缠身,忙着应付各种各样的考试,实习,工作似乎真的失去了很多东西。我大抵还是幸运的,即使我懒散到连拨号键盘都不愿意调出来,还是有那么几个人愿意隔三差五的问我最近怎么样,这足足加深了我很久的愧疚。我原来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是很珍视感情的那种人,可能往往是无处不在的时间和很长很长的距离就宣告了我的死刑。我实在是太懒散,以至于很难担得起别人的托付,无论是事情还是感情。我竭尽全力还是做不到很好。
真的是对自由太渴望,甚至连牵念都不想要了,我太想做一只断线的纸鸢。不,还是没有线吧,断掉的线会让拿着线盘的人伤心落泪,而我承受不起。
我似乎也开始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走出原来的地方,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八千里路云和月”的经历,我明白我太想逃脱一些束缚,可是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世间的关系也是不可能全然断绝的。人总要有点什么东西支撑自己才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没有线的纸鸢又怎么飞起来呢?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过去的决然是无法追回的。你也永远不知道你的世界在下一秒又回发生什么样的变故,所以便在心里祈祷罢:愿所有与我们有关之人,无论敌友,皆能万事安好。
我选择沉默的主要原因之一:从话语中,你很少能学到人性,从沉默中却能。假如还想学得更多,那就要继续一声不吭 。
——《沉默的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