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多年以前,我收到杂志社寄来的两本杂志和一张轻飘飘的汇款单,满足了把名字变成铅字的虚荣心,我把两本杂志压在席子底下,甩开膀子朝工地跑去,工头在吼了,搅拌机半天没人撮石子倒水泥正在空转着。
我在老家改成小学校的祠堂里看过我们老祖宗郑重其事刻在板壁上的家史,他们千里迢迢从湖南的永州府迁徙到四川,老祖宗为了生存下去,香火绵延不绝,其间所受的苦难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如果靠写文,我自己都没法喂活,更不用说娶老婆生儿子了。
我对延续香火这事儿看得很淡,也不考虑对不对得起列祖列宗,他们离我太远,即使以后能见面也不一定能认识我这不肖子孙,但我无法面对父母期待的目光,从我十五岁开始,他们就开始四处托人给他们张罗儿媳妇了。
从工地到工厂,从工厂打工到自己开厂,十多二十年忽忽就过去了,我也完成了娶人家女儿生自己儿子的平凡乃至平庸的人生过程,轻飘飘的走过而立,走过不惑,转眼就混成了中年油腻大叔,所有的理想不再提起,保留下来的爱好是坐着打麻将,躺着看书,睡着听音乐。
我一向标榜民主,儿子从初中时候起,家里的事儿就有了投票权,麻将我是爱得要死,老妻坚决反对,儿子在我们吵得厉害的时候和稀泥:“老爸也没多的爱好,反正输的也是他自己挣的钱,你就让他玩一下吧。”背过他老妈的面劝我:“老爸,你别打的太大了,老妈也不容易,我们家两个男人,就一个女的,我们得疼着她,哄着她。”
年青的时候学过吉它,但我缺乏音乐天分,买过一本吉它入门,但最终还是门都没有摸到,唱歌也是五音不全,那首“驴,驴,驴,拨颈向天歌。嗓子赛破锣,脑袋象称铊。”写的肯定就是我,但破锣嗓子并不妨碍我爱音乐,并且是真爱,家里的音响是惠威,塞子以前是森海赛尔的IE80,后来升级成了HD800,耳机不便宜,前端尤其费钱,为这事老妻没跟我少生气,这事儿子站在了我这边,他可以捡我的IE80,还可以蹭我的大耳听,我没事也喜欢在儿子面前炫耀:“来,儿子,听听这首,跟IE80比,乐器摆放的位置都能听出来,声音的层次,低音的下潜深度,都完全不同…”
写文是我的初恋,初恋虽然美好但也令人感伤,初恋基本上是用来回味的,人生太长,我们最初的喜欢很难陪伴我们终生,但老妻喜欢她,因为这是我唯一不花钱的爱好。
现在,在这偏僻幽静的院子,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远离了麻将的诱惑,种菜养鸡,生火做饭,大男人居然学会了做泡菜,日子过得平静、祥和、安宁。
老妻担心我太孤寂了,说:“你上简书吧。”
二
小时候在门口的堰塘里戏水,侧泳,蛙泳,仰泳,蝶泳,或一个猛子穿过整个堰塘,小伙伴们一哇声的叫好,我也很得意,很有点拨剑四顾意气风发的感觉。
以后有幸去到海边,海边下饺子一样都是人,那些弄潮的好汉,能迎着浪冲出去,远远地游过防鲨网,直到岸边安全员哨子声“吡~吡~”的响起,并指着那些好汉大吼起来他们才往回游。也有狗刨式都不会的旱鸭子,身上套一个游泳圈,在脚能踩到沙子才有安全感的浅水区随浪摇晃。
来简书两个多月,写了3.4万字,收获了357个赞,有粉丝88个,还有打赏的人民币255元。但我知道,这里面的水分其实蛮大的,粉丝除了互粉,剩下的就是家里的亲戚朋友,这也算我为简书做的贡献吧,增加了简书的人气,喜欢和点赞也是一样,除了互赞以外,最主要的贡献就是家里人的,老妻为了表示对我这个爱好无条件的支持,不遗余力的为我每篇文章点喜欢,还赞赏了人民币若干,幸好简书上每个人每篇文章只能点喜欢一次,不然手机都会被她戳烂。
我也没有觉得自己的文章低到尘埃里,我在一简友的文章下评论:在简书里,有的文章一次都读不下去,有的文章读一次就余韵已尽,而你的文章可以反复咀嚼再三回味的。我把对自己的尺寸放宽一点,大约介于勉强能读和一次余韵已尽的阶段。
前途漫漫,但我没有目的,写文和音乐和绘画一样,都是需要天分的,骆宾王七岁能诗,王勃年纪轻轻就写出《滕王阁序》,韩寒少年成名。而我,年过不惑才捡起少年时的梦想,所以从来没想过能达到什么样的目标,我只求明年能比今年好,后年能比明年强,我从来是一个只和自己赛跑的人。
三
所以,那些点赞了我没有回赞的,那些关注了我我没有回关的,请你们原谅。
我不是一个以挣钱为目的的性工作者,心里厌恶表面装作享受,我也不是用简钻用点赞来装饰自己文章的写作者,我听从內心的呼唤。
我关注的写作者也是88个,除了注册简书时分配给我的,余下的是互关的,还有是我信步所至,看到文章写得好而主动关注的,几十个人的文章已经很够看了,再多关注一些人,三五个月都不看你们一眼,那只能辜负了你们。
我给你们点赞你们不需要回赞我,我的权重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我点赞除了真心喜欢,还有那些认真写文的人,也许你们的文章并不算好,但你们的态度感动了我,有时,认真的新人是需要鼓励的。
简书是一个写文的平台,我们应该回到初心,简钻如饰品,美女和饰品固然可以相得益彰互相辉映,丑女戴那么多饰品,只会让人怀疑出身。
简钻和点赞,不会改变文章的本质的。
四
没有四,话已说尽,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