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快再拿些棉花来,貌似还是不够。”马上要出嫁的新娘朱安,正忙着往呈着她那双三寸金莲的大鞋里面,使劲地塞棉花。
“快快快,迎亲的花轿来了”,朱安披上艳红的盖头,小心翼翼的上了花轿。然而,下娇时不等大脚着地,鞋却不争气的掉了,露出了她旧式的三寸金莲。旁人见状,急忙上前帮忙穿上了那大绣花鞋。此时的新郎——周作人,只能尴尬在这突如其来的慌乱中。
她是朱安,一个一辈子也未得到丈夫一丝疼爱的旧式女子。是被她那位伟大的文学家丈夫评价:“这是我母亲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地供养它,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或许如果她的丈夫不是鲁迅,她会是沧海一粟,不会为后人所知。可作为一个女人,我想她更愿意做一个普通人,换得一份疼惜,子孙绕膝。而不是在滚滚岁月的历史中,始终扮演一个,旧式守活寡的名人之妻的角色。
遗憾她最后只能对盼了一辈子的爱人绝望地怨说:“你们总说鲁迅遗物,要保存!我也是鲁迅遗物,你们也得保存保存我呀!”
可怜她的爱情逃走了,或许更确切,更可悲的说爱情从未关顾过她这场封建婚姻。悄悄然,成为了一件牺牲品。
02
朱安从来没有接受过教育,然而另一边新思潮下的民国才女—张爱玲,因一世才情,迎来人生中事业的辉煌,也换得了一生不曾静好的岁月,不曾安稳的现世。
1944年,胡兰成翻阅杂志,偶然间读到小说《封锁》,被清新脱俗,柔美智慧的文笔深深吸引。于是开始寻找这位署名张爱玲的女作家。
“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才子与佳人童话般终成眷属,然而围城里的故事却不曾如婚书上的誓言。胡兰成终究是胡兰成,婚后不久去武汉的一个月便与护士周训德做了“夫妻”,后又与同学的庶母范秀梅出双入对。而这一切,胡兰成都明明白白的炫示给张爱玲看。
在《今生今世》中,胡兰成颇有兴致的写下了自己与八个女人的情事。如果张爱玲不曾是这八个女人中的一位,或许,现在又会有几人会识得这位风流才子的作品。
虽然这位才情女子后来遇到了同样才华出众的桑弧,但却因曾经的千穿百孔,并没有选择停下了欣赏这场在伤口上开放的烟花。
最终在36岁时选择与65岁的赖雅执子之手,赖雅却在两人婚后两个月后中风,尽管抢救及时,还是留下后遗症。此后的张爱玲只能照顾着风烛残年,病痛缠身的赖雅。寂寞在这场与子偕老的爱恋中。
“如果说胡兰成让她萎谢,让她痛哭流涕,那么赖雅则让她寂灭,让她欲哭无泪。”
张爱玲说过: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而故事外的自己却总是错过爱情的班车,先一步或迟一步。孤独的身影,停留在寂寥的车站,徘徊,徘徊。
03
不论你是不识文化,听从包办婚姻的旧式女人朱安,也不论你是笔耕不辍,写尽世间情爱的民国才女张爱玲,爱情似乎都公平的在她们的生命中仓惶逃走。她们虽为爱执着一生,却不曾幸运像张爱玲的姑妈,张茂渊一样,今生用五十四年守得云开,换来一生挚爱李开弟。
每个人都无从选择自己的时代背景,是出生在慌乱饥荒的乱世,还是车水马龙的繁华,早就在前世注定。命运编排了每一位凡尘女子的爱情,你的来处,你的归所,纵使被安排的时代不是心中所愿,也不能改变其真实存在。我们可以选择追梦,也可以被迫放逐,这一切亦早有定宿。从来,我们都是人间过客,凡尘来往,如影随形,穿梭生命间,你去我留,不过如此。
“正因为天长地久难得,所以才会被歌颂。”都市剧中这样称颂现代都市人对于爱情的解读。人间情结,我们开始学会为一些稀缺的情愫所感动。虽然依旧执迷这高尚的感情,却理性,明白了许多。白落梅讲:“人生又无情,想要在简约的时光里,拥有一份纯净的爱,却总是事与愿违。千帆过尽,只想觅一叶小舟,任流东西。阅人无数,唯愿在戏梦中,找寻知己。”
纵使爱情无定数在生命中穿行,一辈子那么长,我们依旧愿追随你的脚步,一路追寻。
听说爱情迷路了,唯愿他与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