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彦佑与天后交战,这小小水蛇哪里敌得过?危急关头润玉现身与彦佑并肩作战。
天后笑道:“好啊,我今天便一并解决了。”手上加紧发力,润玉、彦佑二人被灵力齐齐推倒。
天后稍作休整,双手现出另外一种火焰。这火焰非同一般,比琉璃净火火苗大些,妖娆犹如罂粟,乃是最霸道的红莲业火。
这业火的威力,便是灵力高强的上神亦受不住,自是专门用来对付润玉的。
邝露在结界内见天后杀机尽现逼至润玉身前,急得拿剑乱砍,竟无意中砍中了结界的薄弱处,只听“滋啦”一声,牢笼开了条缝隙,她箭一样冲了出去。
天后红莲业火使出,结结实实烧在邝露身上。
润玉惊骇无已,扶着她道:“邝露,你不要命了吗?”
声音细若游丝, 邝露道:“能追随殿下,邝露很荣幸…”。身上氤氲升起阵阵水雾。
这水雾飘散,使岸边枯黄的草木变得青翠,使已经凋谢的花朵重新吐蕊,飘散至簌离处,她久已无气息的身体又开始起伏。
润玉不知是喜是悲。
邝露笑道:“殿下快去看看母亲吧,邝露无恙的。”
润玉忙过去扶起簌离,簌离温柔地抚向他的面庞,凄切道:“孩子,娘亲不该去天界找你。可是娘亲忍不住,娘亲太想你了。我…我是活不得了,可是娘亲心里欢喜,一点也不后悔。”
润玉声音嘶哑,哭道:“娘,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是天帝的儿子,而不是条普通的红鲤鱼?要是那样,我就可以一直留在娘亲身边,快快乐乐地生活。我不喜欢什么天界,亦不稀罕做什么夜神大殿,只希望跟娘亲在一起,过平静的日子。”
秋风呜咽,寒雁悲鸣。
簌离道:“天帝误我,杀我族人,我实恨他。可是…我从不后悔生下你。孩子,我知道,你这些年一定过得很不快活。可是你要答应娘亲,娘亲走后,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地活,漫漫神途,希望你可以不是孤清一人。”
润玉抹了把眼泪,道:“有觅儿,有觅儿陪着孩儿。”
簌离摇头叹息道:“傻孩子,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簌离的身躯渐至透明,化为点点星光消散至空中。
邝露神志模糊,恍惚听见簌离向她道:“这亦是我为娘的一点私心吧。鲤儿自小困顿,只怕个性狭隘。他若猜疑,还希望仙子助他敞开心怀;他若偏执,还希望仙子将他引入正途。切记: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此时,夕阳如血,笼罩着萧瑟的太湖景致。
水上不知何处传来清越歌声:
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縠笼香雪。
梦魂惊,钟漏歇,窗外晓莺残月。
几多情,无处说,落花飞絮清明节。
少年郎,容易别,一去音书断绝。
天后道:“全了你们母子离别之情,本座可还仁善?夜神,你受死吧!”复要使出红莲业火。
润玉直面天后,周身怒意弥漫,欲使出龙族三尸跳水。
水泡圆润、空灵、柔美,可是天后周围的水泡却杀机尽显,她不由面露恐惧。
双方正要开战,却听得个庄严的声音道:“善哉!还请二位勿要再造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