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简书的时间很短,与决策层、执行层、操作层没有任何交往,对其经营理念、商业哲学、社区规则、运作机制、盈利模式、用户结构、供求关系等都不甚了解。基于有限的认知和粗浅的理解,我把简书这个平台的具体属性概括为以下三个方面:
简媒:媒体属性
媒体是信息发布、传递与接收的载具,是任何行为体之间信息交换、情感交流的平台,是个人情感表达的自留地、彼此信息交互的集散地和特定舆情的生发地。
简书平台的媒体属性,与传统媒体不同。平台运营方与管理层本身除了发布各项规定、规则与公告,它自身并非内容生产者,而是根据有关部门的规定与自身定位,框限一个特定的议题领域,并通过制度性安排与具体运行规则的建构,以“负面清单”的方式、基于数据的算法把关模式、纠举与查验等,去维护平台运行的合法性、有序性与规范性。
对于用户而言,简书是一个以图文符号为主创作与分享的空间,用户可以作为内容生产者或信息传播者,也可以作为信息的接受者,构成为一个完整的“传播单位”。
从简书公布的规则看,有两点印象比较深刻:一是它属于典型的“非时政类”自媒体平台,基于这一点,任何涉及时政且有可能具有舆论倾向的议题、题材或内容均可能造成困扰;二是突出“原创性”,因而信息输出或内容生产,可以由内而外输出,不能由外而内输入,也不能在平台内部复制或转发。
简村:社群属性
有人把简书称为“简村”,实际上说的就是其社群功能。在简村,个人可以将自己与亲人、故旧、乡邻、同年等情感寄托者和/或利益相关者的过往与当下、事迹与心路历程等分享给大众,展开匿名状态下的隔空倾诉,这是简村社群化的表现之一。
与此同时,在这个空间,运营方、管理层、投资者、创作者以及其他参与者,都可以通过评论、点赞、简信等方式展开互动交流,甚至还可以通过特定的会员俱乐部、板块交流乃至粉丝群创建一个个的小众化的社群。
由此可见,其社群属性至少涵盖了两个层面:一是简书内部的普适性交互;二是基于创作特长、阅读兴趣乃至个人魅力建构的小众化互动链。彼此交互的途径,则是公开、私密与半公开并存,简书平台内外兼具。
简市:市场属性
上了简书这个平台,发现还有“收益”“资产”等用语以及“钻”“贝”等术语,还有电子化交易平台。一方面显示简书对立足原创的创作者的著作权是有酬劳的,另一方面显示它又是一个可以随行就市的市场。
在一定意义上说,收益的价值变现,是通过“简市”实现的。理论上说,创作是程度不等的智慧、时间的付出,是一种劳动,而劳动是有价值的,其劳动价值是通过著作权得以体现的。问题在于,哪些才是真正的创作并被赋予著作权?这个问题值得思考。
当然,简书目前并非以基于劳动而形成的著作权作为计算收益的唯一依据,还导入了要素市场的种种功能。在这个以“创作你的创作”作为标语的平台,有一字不写而收益值极为可观乃至名列百名行列的纯粹“玩家”,他们就是通过资本的投入而享有高额乃至超额的收益,并且由此形成了极大的话语权。这是另外一个问题,容后再议。
简市交易的简贝之多寡、之厚薄,可能滋生于作品,也可能孳生于作者的加成,甚至在理论上无关于创作者身份及其作品而完全寄生于这个市场。
以当下的情况看,供求双方是用户。用户之间不仅是钻贝相对意义上此消彼长的竞争者,也是竞买竞卖的交易者。这种关系,显得比较特殊。
简媒+简村+简市——三重属性的凸显与变异
简书中人,亦即简书的参与者,如运营方、管理层、投资者、创作者以及其他参与者,在其中看重或实际倚重的属性是各有差别的:有的是几种角色中的两种或多种角色的重叠,有的可能只是其中的一种角色的偏倚。
比如,有的心无旁骛,专心创作,对非常微薄的收益值及其变化视而不见;有的可能以收益值为引领,最大限度地利用规则,对运营方或其他的围观者投其所好地发帖或参加活动;有的热衷于对钻贝囤积居奇,以求权重和利益的最大化。
无论作为媒体、社群还是市场,简书都是特别的存在。其特异性就在于:只能让人看见它的“影”却难以洞悉其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