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晁老师讲中国文学史先秦诸子文

[if !supportLists]第四讲 [endif]先秦诸子说理文


春秋战国时期,“士”阶层兴起。他们是一群掌握文化知识的人。他们形成了各不相同的学说学派,往往有一个领袖,周围聚集一群拥护者。正所谓的百家争鸣。主要的学派有以老子为首的道家,以孔子为首的儒家,以墨子为首的墨家,以韩非子为代表的法家。他们著书立说,影响着这个时代以及后世。


《老子》:道家的元典

先秦的很多书籍都无法确定成书具体时期、作者是谁、作者生平如何。后世的学者专家对此往往有不同看法。我们只能择其普遍观点而述之。《老子》一书大约成书于春秋末期。作者老子,姓李名耳,字聃,是周王室的“守藏室之史”,相当于现在的国家图书馆馆长,孔子曾向他问礼。

《老子》约五千多字,八十一章,分为道经、德经上下两篇,所以又叫《道德经》。语言大多四言一句,基本押韵,读之朗朗上口。内容涉及修身、治国、用兵、养生等多方面,文意深奥,包涵广博。《老子》一书以其深奥广博成为道家道教的元典。它的语言简奥,也使得后人在解读时疑义重重,各有领会。



《论语》:仁者的音容笑貌

《论语》是孔子的弟子们主要记载孔子言论的语录汇编。非一人一时所记,所以毫无系统,显得混乱,还有重复之处。今人钱宁依照孔学思想的内在逻辑,重新编辑次序,分清章目,不改一字,可谓千古创举。

孔子(前551-前479),名丘,字仲尼,春秋后期人。儒家学说创始人,第一个将文化教育普及给平民的人。之前的教育都是在贵族中进行的。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被国际社会认为最能代表中国文化的人。

《论语》所记大多是一些格言式的言论,直到现在还被人们引用。比如:“温故而知新”,“民无信不立”,“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一些对话则表现了说话人的精神风貌,仿佛如闻其声如见其人。比如孔子与弟子子路的对话,孔子认为执政者首先要正名,名不正言不顺。而子路则认为孔子太迂腐。孔子教训他太粗野,讲了一大堆道理。从一个侧面可见孔子与弟子之间的关系是亦师亦友的。不像后人想象的那样,孔子高高在上,权威不可冒犯。从论语中,我们可以看出孔子的睿智博学、宽厚仁爱,但也会生气也会骂人,有时候还很可爱,完全不像后人想象的那样僵化呆板。也许死后的孔子已经被封为圣人了。而活着的孔子还不是圣人,孔子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是圣人。

《论语》语言多有对偶排比,显得十分工整。一些篇章较长,叙事完整,比如《先进》章中孔子与众弟子坐在一起聊天的情景。



《墨子》:底层人民最早的代言人

墨子与弟子共同编写了《墨子》一书。墨子,名翟,稍晚于孔子。他原是孔门弟子,后来因为一些观点与孔门不合,于是创立了墨家学派,曾一度盛行。

墨子主张“兼爱”,反对儒家提倡的尊卑亲疏之分;提出“非攻”,反对以掠夺为目的的战争;要求“节葬”、“节用”,反对奢华繁琐的生活方式与礼乐制度。可以说,墨子是历史上第一个底层人民的代言人。

《墨子》一书有长篇的系统论述,逻辑严密,主题鲜明,善于举例论证。它摆脱了格言式、片段化的特点,成为严格意义上的论说文,这是它的首创。但《墨子》语言质朴,缺乏文采,这可能跟他的思想倾向有关。



《孟子》:雄辩的浩然气势

孟轲,战国前期鲁国人。他自称私淑孔子,继承发展了孔子的学说。他效法孔子,聚集门徒,游说列国,鼓吹“行王道、施仁政”,但在那个崇尚武力势力的时代,是行不通的。孟子被后世尊为“亚圣”,仅次于孔子。不同于孔子,孟子显得自傲自负,锋芒毕露。

《孟子》一书由孟子亲自参与撰写。《孟子》文章不仅从客观逻辑上说明道理,而且往往表现出强烈的主观感情色彩。行文流畅,喜欢排比,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孟子》还善于运用比喻寓言,借形象来说理,使得感性与理性得到较好的结合。《孟子》也表现了缜密娴熟的论辩技巧。

在诸子说理文中,《孟子》是比较富有文学性。



《庄子》:怪诞奇谲的哲理诗

庄周,大约于孟子同时代。《庄子》一书记载,他生活穷困,以织履为生,面黄肌瘦,楚王请他做国相,他拒绝了,认为做官会扭曲异化人的自然本性,不如在平淡的生活中自得其乐。这很可能是虚构的寓言故事,但也可以多少看出庄子的影子。

《庄子》探求的是个人在残酷的现实中如何避免被异化被工具化、如何实现自我价值,庄子们思考的是生命究竟有何意义、完美的人生如何可能。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人类。因此,《庄子》充满了哲思。《庄子》善于运用寓言、神话、虚构故事来表情达意,往往具有言不尽意、奇谲诡异、富有诗意的特点。语言如行云流水,汪洋恣肆,富有跳跃而又和谐,让人赏心悦目,很像李白的诗歌,或者说李白的诗歌很像《庄子》。因此,《庄子》又充满了诗意。

《庄子》因为对人生终极意义的思考以及富于想象力的故事、诗意的语言,成为诸子文中最具有文学性的篇章,也得到了后人广泛的喜爱。



《荀子》:儒家思想的集大成者

荀子,名况,字卿。他和孟子一样都是儒家学者。孟子发展了孔子的仁义思想,荀子则发展了孔子的礼乐思想。一些学者认为荀子比孟子更能代表孔子,而后世注重孟子却不注重荀子。

《荀子》一书在批评继承百家学说的基础上,融会贯通,自成一家,内容涉及政治、哲学、经济、文学等各方面。《荀子》说理清晰,论辩精辟,逻辑周密,系统性强。可以说,荀子是先秦思想的集大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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