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其镇彻底没有人了,唯一与卡布其镇有关系的,就是东面桌子山下的秦姓人家和西面甘德尔山下的高姓人家。他们也没有更好的生存方式,都是以放羊为生。
说来奇怪,破败不堪的卡布其镇,从人们离开它的那年起,入冬的一场风沙,基本上都会把卡布其镇掩埋起来,等到开春,又会来一场大风,又把卡布其镇吹出来。
多少年过去了,卡布其镇只有几个放羊的在这里居住过,但由于无法承受它一年两次大风,都是住不了多久就离开了。到了后来,所有的土坯房都被风化吹没了,只有钱广客栈还留下了一楼的墙,斑驳的土墙,顽强地挺立在风沙之中,任凭西北刀削一般的风沙侵袭着,仿佛为了完成一件必须完成的使命,一直挺立在那里,诉说着这里的人们曾经幸福的生活。
南山坡的坟地,再也没有增添新的坟墓。不过,他们的后人有时候前来祭拜时,总是能发现有人先他们以前就来祭拜过。那贡品看上去时间并不长,所以可以断定是才来过不久的。
有一年,赵坚和李明的两个孙子,商量着去吧赵雨龙的坟墓迁回草原,谁知道来了一看,祖爷爷的坟墓居然是刚刚被修缮过,还加了半米高的围墙,留出了大门,大门上还放了两个石狮子。
这下来个人不敢动赵雨龙的坟了,回到草原,两家人都围着叔爷李亮问起来。李亮说:“能够有这样能力的,距离远的肯定不行,最有可能的就是黄河岸边的人,他们那里有张开吴燕儿的后人,也有赵山河风柔的后人和沈丘姜涛的后人,总之,既然有人祭奠和修缮着,那咱们就不要去动了。”
卡布其小镇,在历经了将近百年的时光,终于在一九五八年以后有了人烟。这时候,在桌子山下,发现了巨大的煤炭储量,祖国的开拓者们,一批一批地来到这里。沿着桌子山南北走向,一下子有了很多煤矿。
头一批开拓者,他们并没有住进卡布其这个已经被风沙掩埋的小镇,所以他们的煤矿名称也没有叫卡布其,倒是后来包头钢铁公司下属的石灰石矿,使用了卡布其这个名称。
我们的父辈,就是这里的第一批矿工,而六十年代以后,他们才开始在卡布其镇的旧址上盖起了砖瓦房,形成了几个超大的家属区。
六十年代末,我们出生了。这时候,最早由赵雨龙带来的那些人的后代们,他们的后代有在煤矿参加工作的。很多故事,都是他们讲给我们听的。
我们从小就奔跑在黄沙大漠,攀登着桌子山和甘德尔山,在干涸的南北河槽里玩耍,帮着父辈开垦小菜园。听着卡布其爱情故事,扛着我们父辈的旗帜,快乐地在卡布其小镇上读书上学。
八十年代末,我们渐渐地长大了,而新的卡布其爱情故事也开始了。接下来,属于我们的更精彩的爱情故事,即将上演,请各位看官拭目以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