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林小米是个贪官的女儿,却有一颗其极善良的心;陈卓阳是个高调的富二代,大大咧咧、游手好闲、敢说敢做。郑建来自贫困的下岗工人家庭,是个典型的高分低能,每次考试都能拿第一名,可为人处事却相当低能;来自书香门第的李子枫,饱读诗书、一身正气却不会辩人性真假;勤勤恳恳的唐伟红在专业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可家庭拖得他不堪重负。四个家庭环境造成四种完全不同的性格的孩子,他们对高考、对青春、对人生、对社会都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四个人在同一个学校聚首,演绎我们身边的春青成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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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高考---人生的第一个选择题(一)
高三的生活就是不断背书和没完没了的考试,上周刚刚考完月考,教导主任连五分钟的时间也不放过,跳上台来又开始对大家进行动员。再次重复着老师已经在耳边重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的老生常谈。“人生可以有无数个起点,但大学肯定是你们一生当中最重要的起点。远一点来讲,你们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大展宏图,想要实现你们的抱负和理想,第一步就是上好的大学。现实一点讲就是好工作、高薪水,都和你们上什么大学息息相关。所以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考上名牌大学,北大清华才是你们的目标,只有进顶级的学府,你们才能在以后激励的社会竞争中取胜。同学们,你们要抓紧时间,好好努力,进入顶尖的学府,让你们人生答卷有一个完美的开始。”
教导主任略微停顿一下,喘口气后又中气十足地继续:“你们都是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孩子,不是考上大学就飞出山沟沟了。所以你们的目标不是大学,而是顶尖的名牌大学。你们要知道现在千塘一块广告牌掉下来砸到十个人,这十个人里有七个是大学生,有两个是研究生,还有一个……”教导主顿了顿在台上卖了个关子。
“总算还有一个是农民工。”陈卓阳朝林小米挤了挤眉毛。
“别想那是农民工,剩下的那个是博士,没准还留过学。”教导主任听到台下微微的骚动后,清了清嗓门抛出了她的最后一枚炸弹,准确无识地击中目标。“哈哈”台下爆出如雷的笑声和掌声,还夹着一些口哨和叫嚣。
“那是因为没钱,有钱的人都开车上街,是不会被广告牌砸到的。”陈卓阳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服气地辩解。
林小米略带嘲讽地翻了翻眼皮,抬起双手,食指向下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陈卓阳自然也不甘示弱,狠狠回瞪了她一眼。教导主任嘴角微微翘起,双手向下轻轻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又来老调重弹,她讲得不累,我都听累了。”陈卓阳又开始发牢骚,完全无视教导主任示意的安静。
“这叫旧壶装新酒,高考是旧壶,我们是新酒。”林小米轻轻接了一句。中国的改革开放二十多年后,造就了第一批成功的企业家。社会上横行着比比皆是小学没毕业的企业家、暴发户,陈卓阳就是读书无用论的支持者。当然林小米却并不这么认为,虽然上大学已经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在中国几千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影响下。十年的寒窗苦读后,不管学子愿不愿意,都被被赶到一条叫高考的起跑线前接受检验。说高考的分数像长江一点不过分,一江划南北,水上走东西。考得好,你进入了顶尖的学府,考不好进三流的学院,你找工作就只能从最底层做起。在这个大学生泛滥的时代,连进饭店应聘服务员,他也问你大学是什么专业。
“拿几十年前的壶来装新时代的酒,明显不配对嘛。”陈卓阳朝林小米点点头。教导主任响亮的女高音已经在礼堂里响起了,两人适时闭上了嘴,停止了窃窃私语。“千塘是个国际化的城市,你们以后面临的竟争只会越来越激励。在城市里,被广告牌砸中的七个大学生中,有六个做着农民工的工作,因为他们只上了一所二流或是三流的大学。所以你们要用国际性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你们目标必须是国际顶尖的学府,清华北大才是你们的目标。只有进了这种顶尖的学府,你们才会有更多的机会到海外知名大学深造。走得远,才能看得多,见得多,才能识得广。同学们,高考是最公平的起跑线。你们现在是人生最重要的冲刺阶段,也是你们人生的第一道选择题。这是最重要的选择题,只有第一步答好了,才能答好第二步,第三步……”
五分钟一到,教导主任的喋喋不休准时结束。林小米随着人潮往外面走,陈卓阳跟在身边挑刺:“照她这样说,中国只有清华北大两所大学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去死了得了,她自己就应该先从图书馆楼顶跳下来,怪不得叫老妖婆。”
“她清华毕业的。”林小米回敬了一句。
“有啥了不起,还不是每天骑个破自行车跟在我们后面。”陈卓阳一不以为然。
“全世界就你了不起。”林小米抢了陈卓阳一句白。
“哪有,林小米你……”陈卓阳的话没有说完,有人喊了句“小米,月考的成绩出来啦。”林小米扔掉陈卓阳向前跑去。
在这个以分数论英雄的时代,学校每次把月考的总分,从上到下排名,张贴到大门口。美其名曰叫光荣榜,考得好是没有奖励的,当然考得不好,班主任的一顿批是逃不掉的,家长知道了肯定也会唠叨好多天。有学生曾经对学校这个做法提出过抗议,争议结局当然是抗议无效被驳回了。进了学校这个门,你就只有守着学校这个规的份,合不合理只有学校有权说。林小米觉得大家就是像被学校埋到沙盘里的棋子,每个老师都拼尽全力给他们灌输知识,好让大家能够能够挤过高考的独木桥。如果不去挤,那就只能永远困在沙盘里。其实老师没有告诉大家,沙盘也是有边缘的,往别的方向走一样可以走出沙盘的,当然这是后话。
虽然每个人的口头上都挂着分数不代表什么,但每次张榜出来,榜单下肯定围了一大堆的人。包括林小米也不例外,每次一定会去看。高三的名次的竞争非常激烈,尤其是前二十名,有时一个名次仅仅只相差一两分。抬头往上看,郑建的名字又是稳居第一的位置,不过这次林小米兴奋地发现林小米三个字竟然就跟在他的后面。是改卷的老师弄错了?要不然就是这次考试时撞大运了?不过这个兴奋只维持了不到十秒,她的心情马上蹦极一样跌了下。这次第二的位置很不好看,因为跟第一名的总分竟然相差了二十多分。郑建就是那个挂在天上的太阳,让大家可远观而不能靠近,三年来稳坐第一不说,每次都会甩开第二名好大一截。
“哎。”林小米轻轻叹了口气,三年来仅有的一次撞大运实在是撞得很不巧,郑建的总分整整高了她21.5分,而她和第三名呢,才相差额0.5。真是极难看的第二名,就像跳梁小丑蹦上去后马上又跌了下来,更像是被郑建打了一个无形的巴掌。
“小米,你这次蹦得很高哎。”看到林小米转身朝人群外走去,陈卓阳也跟着出了人群。
“总比你每次当垫脚石好。”林小米白了陈卓阳一眼,朝理科班的榜单望去,从下往上找,很快在倒数第十的位置找到陈卓阳的名字。
“分数能代表什么啊?你信不信我立马把它揭了。”陈卓阳一脸的不在乎。
“不用揭了,我信。”林小米连忙点点头。想起高二时她有次没考好排在倒数的位置,林小米一看到那张所谓的光荣榜就哭了,陈卓阳二话没说直接跳上去,当着很多人的面把榜单撕了。后来他被教导主任请进了办公室,一个小时后又嘻嘻哈哈地出来了。林小米承认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些人是可以不需要参加高考的。
“反正我们去A大,什么清华北大,不稀罕。”陈卓阳家和A大有不少生意上的合作和往来,陈卓阳的父亲陈志成曾经亲口跟两人说过,如果高考真的考不好,那就给他们两个人办特招生进A大。
“我偏要考北大。”林小米白了陈卓阳一眼。她的成绩一直不是很稳定,忽上忽下,发挥得好,北大也不是不可能,发挥得不好,A大都别想。她有时还会犯点小迷糊,自己的爸爸就曾开玩笑说她的成绩就像蚱蜢一样,总在上蹦下跳地蹿。谁不想像郑建那样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呢,可试卷上的题目一个个像极了喜羊羊挖好等着抓灰太狼的陷阱,从来都是不按规则出牌的。
其实在半年之前,林小米从来没想过自己要上什么大学。爸爸妈妈让她学钢琴,学舞蹈,却阻止她考音乐学院。因为父母一致认为那个不正经,不能当职业。至于为什么父母口中的不正经让她一学学了十多年,林小米是不敢跟自己妈顶的。虽然妈妈每次都说她是自己讲一句,她顶十句,可悲剧的是每次林小米说的十句就像拍卖会现场的竞价,而妈妈那一句就是锤子落下来成交,干脆利落,简单有效。
可在这一刻,林小米却非常希望自己能够考进北大,不是因为老师口中人生答卷的完美开始,而是为了那个叫枫的网友。林小米甚至有冲动想跑去看看照片里那个阳光下,一脸灿烂笑容的男人或许应该叫男孩,在现实生活中是不是也这么帅。只是枫在知道林小米才上高三后,竟然跟她说,考进北大,他就带她去登长城,逛故宫。
“你真要考北大?”陈卓阳微微蹙眉,这已经是林小米第三次说要考北大,而且这半年林小米非常用功,成绩也不再像以前那么跳得厉害了。
“小米,你的信。”没等林小米回答,她同宿舍的萍萍风一样跑来递给她一封信,还特意加了一句“没有邮戳奥。”
接过信封翻了翻,纯白的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几个漂亮的草书写着林小米收,打开信封,浅蓝色的信纸上是一首诗。
我有一个恋爱—一
我爱天上的明星;
我爱它们的晶莹;
人间没有这样异样的神明。
在冷峭的暮春的黄昏,
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在海上,在风雨后的山顶——
永远有一颗,万颗的明星!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
献爱与一天的明星,
任凭人生是幻是真——
地球在或消泯——
太空中永远有不昧的明星!
信的下面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林小米一脸的坦然,但站在身边的陈卓阳却像打翻了的醋坛子,脸色直接从睛转成了下雨,沉着脸责问道:“谁给你写的?”
“我不知道,又没名字。”林小米白了陈卓阳一眼把信折了起来。
“写得这么酸不拉叽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星还坦白的胸襟,把信扔了。”陈卓阳从林小米手里把信拿抢了过去。
“不是写得挺好的吗,文笔很不错哎。”林小米心里闪过了丝惊讶,陈卓阳竟然不知道这是徐志摩写给林徽因的告白诗。她决定气气他,把信从陈卓阳手中夺了回来,然后小心翼翼装进了信封。
“小米,你……”陈卓阳的脸气得发白了。
“我爱天上的明星,我爱他们的晶莹。我还要考北大,看你怎么办?”林小米得意朝自己的宿舍跑去,心里却在暗笑着谁叫你这么笨来着。
“林小米,你等着。”陈卓阳在后面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右脚跺得地面灰尘四起。
“我就爱天上的明星。”林小米不管身后气得上跳下蹿的陈卓阳,万分得意地跑到宿舍楼下,然后把那封信悄悄扔进了垃圾筒,拍拍手朝楼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