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屏幕他看了八年。这八年他都通过这块屏幕窥探着她:当初毕业后同意她加好友只是出于泛泛的礼貌。她是丑陋的、鲁莽的,是夜里男生宿舍内被刻薄和轻视的,是同龄人口中琐屑到谈论她都是给人贬低的。
但是隔着屏幕的她是陌生的:她去春游,去玩闹,和旁人打着没有怨气的交道。宜嗔宜喜、宜怒宜笑。感觉就像是添加了另一个平行宇宙里的她,这个她他不曾见过。
“假的吧这些动态。她这种人怎可能换个地方就能过好。”心想着,他放下手机,开始干起该做的正事。开动前他习惯性的扭头看了一圈四周,听见成日里称兄道弟的人在窃窃私语的刻薄着偶然看见的人,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熟悉。她的阴影一下子袭来,而她的面容和声音乃至性别都模糊了,似乎随时都可以套用在每一个被他和他兄弟刻薄过的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