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段在早上就着寒风吃早餐的时候碎碎念,想到了十七岁的自己,他常常觉得生活就这样了,没来的及回忆太多中午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李三岁的消息,快两年没联系了,李三岁和段段当年是一个锅里刨饭吃的兄弟,这俩人刚认识的时候还没想到会处这么长时间没断联系,这对段段这个社恐比较严重的人来说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最近一次两人坐在一起吃饭一年前了吧,两人聊起了各自的近况,李三岁说起了家里给介绍的那个相亲的女生,两个人老家都是安徽的,那个姑娘在杭州上班,李三岁在北京,都已经见过家里人了,在一起也半年多了,家长也都见过了,商定准备今年就结婚了。段段问李三岁进展是不是有点挺快啊,你做好进入婚姻的准备了吗,这女孩对你怎么样,李三岁说到了相亲的地步,根本来不及考虑那莫多,也没精力了,一切顺其自然吧,以他的家里情况女方不嫌弃就行了,还要啥自行车,再说这年头真付出几年青春去谈段恋爱,需要莫大的勇气和精力,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了,段段笑了笑说挺好的省去不少麻烦事。李三岁家里有点小生意,他还有个弟弟还在上学,双亲健在,家里条件不算太好,他结个婚压力还是不小的,可能两个男孩的原因吧。
晚上李三岁约了个饭,见面的时候李三岁看上去沧桑了不少,手机屏幕好像坏了好久了,点完菜,酒过三巡,李三岁笑着说他们其实已经结束了,问及原因,李三岁说是因为条件没谈妥,女方说必须买个车,可是经济上已经捉襟见肘,闹掰了不欢而散,听到这不经唏嘘,他看上去很开心说他一点也不难过,但段段清楚的看见他的红着眼眶闪着泪光,我们都清楚可能这是我们距离婚姻最近的一次,两个孤独的男人相视无言,默契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们抽着烟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李三岁问段段有喜欢的人了吗,段段说有了啊,但是段段不确定她喜不喜欢自己,段段认为自身的问题很严重,他对一个人的喜欢还挺停留在买一堆东西,简单的陪伴和千篇一律的问候,聊天都聊不好。段段说他不怪喜欢的姑娘冷漠,却担心姑娘对他太好了,不是别的怕还不起,虽然还内心止不住的想得到理解和认可,但是慢慢学会了克制想念,克制情绪,克制自己。李三岁看着段段说你总是想的太多,没准你做的这些对方只觉得是困扰
有句话说“你所认为的兵荒马乱在别人眼中只是小题大做,成年人的生活注定是形单影只,孤军作战。”
段段说不可否认的是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也意识到了,但是真的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李三岁打断了段段话说这世界上好姑娘多了,何必让自己这么痛苦,你们根本不像谈恋爱,更像是朋友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不愿接受现实罢了,这世界姑娘多了去了,段段抽着烟沉默了一会说上一段感情六年前,最终还是免不了分开,段段很清楚他自己是什么样子,直到看见她的那一刻段段说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再试一次,最开始的想法只是能陪着在一起就行,慢慢相处,做了无数的心理准备,后来心态变了,变得贪心,总想无时无刻的黏在一起。段段说可能他这种人根本不适合谈恋爱,性格不好,人也差点意思。李三岁说多谈几次恋爱你就看开了,段段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也许吧但我对自己真没什么信心,李三岁说一个下里巴人非要得到阳春白雪的亲睐,非要闯进别人的世界不被赶走都奇怪。
段段说他其实想过,如果这次最后没走下去,他会是什么样子,开玩笑似的说至少不会哭,不是不够喜欢爱的不够深,心里一定难受的要死,只会沉默很久很久,可能要很久的时间走出来吧,段段对李三岁说一辈子能遇到喜欢的几个人呢,我经过慎重考虑后觉得她值得他把最后的勇气,对爱情全部的真诚和热烈毫无保留的付出,哪怕最后没有结果。
李三岁无情的嘲笑段段说你太天真了,我都快受不了你了,你这样的人没几个人能理解,活该孤独,你丫活该,对着段段一通大骂,段段可能是白酒上了头,对着李三岁开喷,你装的洒脱,你要真洒脱你就不会有回头去找她,还说自己是个渣男,你有一米八吗,会八国语言吗,长的帅吗,是富二代吗 渣男是除了不爱但能满足一个女孩对男人所有的幻想,你想想你丫配吗,各自输出完给对方续上烟,这时李三岁才注意到段段的烟盒,段段说是他喜欢的姑娘亲手做的,李三岁沉默一下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大口,辣的他直皱眉,他李三岁说他生去年生日的时候收到了那个姑娘给的1314的转账,然后停顿了一下,段段说挺好的啊,李三岁这会才说出后半句 的截图,当时段段和李三岁自己都笑喷了,那姑娘当时说银行卡被冻结了转不了,李三岁说这事得记一辈子,哈哈哈哈哈,段段伸出左手给他看了他的姑娘给的手环,李三岁看上去更郁闷了。
段段自顾自的说他分手了,他说他自己恋爱脑,控制欲强,占有欲强,没有耐心,一旦有一些不确定就会忍不住反复确认等等细数了自己一堆的问题,这样下去的话折磨的是两个人,她年纪小些,还来得及重新开始,分手原因他发现了她出轨了,看到了她没来的及收拾的小雨伞,那一刻他脑袋一片空白,没说话抽了颗烟,好像无数次的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她态度上的冷漠,好像找到了一切都说的通了,也没有点破,内心有些自责,他说怪我没本事,想留住的人总留不住,在某一天凌晨在微信说了分了手,对她的那件事只字未提,只是说有些遗憾,她依旧没有任何回复,他也没有再追问。
段段看了看时间,说差不多了,喝完这杯得走了,喝完最后一杯酒,各自回了家。
段段车上感觉喝太多了,撑到了下车一顿哇哇吐,吐完有些难过,酒量很差喝了那么多,还是回到了家,看了看手机,点了根烟,北京的冬天依旧有些冷,香烟忽明忽暗的火星好像有点失落,摸着黑回了空空房间,看着手机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