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十七岁是青春里最美好的岁月。如夏花绽放的欣喜,似秋叶飘落的失落。圆满也好,遗憾也罢,都将被时光酿成回忆的酒,清冽而又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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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谈起青春的话题,简洁都会想起十七岁的那个傍晚。简洁认为,那是她青春最美的悸动,就像一个没有拥有过太多关注的人,突然变成了故事里的紫霞仙子。
放学路上,简洁像往常一样独自回家。“小妹妹,借点零花钱呗!”面前突然被出现的几个小混混模样的学生挡住了路,“下次手里充裕了就还给你。”
正当简洁脑子里一片空白时。“喂喂,仗着人多欺负小姑娘是不是,真不爷们!”几个骑单车的人从旁边经过。不知道是不是头回打劫,看到来了其他人,面前的几个小混混竟然一哄而散。
“哎哟,杨康宁,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啊!”其中一个人调侃,其他人也开始调笑。简洁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记住他的脸,留给她的只有一个白色的背影。
后来简洁想,也许她那天说的谢谢,只有她和风听到了吧。杨康宁,这大概是她十七年以来听过的最好听的名字了,那天的日记本上,留下了一个一个杨康宁的名字,直到门口传来妈妈催她休息的声音,简洁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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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一天天过着,像所有人经历的高三一样,紧张而又忙碌。家里有妈妈不停的催促,要多抓功课,考上好大学才有前途。学校里的老师像打了鸡血,一遍一遍在耳边绘制未来的蓝图。偶尔会有一些惊喜,是在校园里或者回家的路上偶然遇到杨康宁的时刻,他似乎与人总是那么疏离,仿佛那天傍晚的帮助不曾有过。
简洁养成了随手摘抄的习惯,有时候是听到的广播,有时候是书里的一段话,有关爱情,有关未来,有关梦想,但实际上都有杨康宁存在的影子。她没有发现,自己有时候写的东西很像情书,虽然心里知道,这些东西可能永远只有一个读者。
第二次月考的公布,简洁的成绩像往常一样不高不低,保持现有的水平,高考也能上个一般的大学。成绩单的第一列前半截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是杨康宁,原来他的成绩那么好,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简洁觉得两人之间像是隔了千千万万个人,心里不禁苦涩起来,纵然有心走向他,但又有人群来来往往地阻挡着。
生活好像更忙碌了,不用父母和老师在耳边催促,每个人都感到了气氛的紧张,即使对明天还有迷茫,但眼前只要努力学习就对了。简洁像是找到了目标,Mp4里的音乐换成了英语单词和课文,口袋里随身带着政史地的知识点,吃饭的饭桌上,回家的路上,都是简洁学习的身影。本来觉得漫长而又苦闷的高三,开始走得飞快,只能靠填满每一分钟来抓住时间。简洁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她,再多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这样离他好像就更近了一些。
第三次的成绩出来,简洁的年级排名前进了三百个名次。人潮拥挤,而我在努力向你靠近,虽然你不知道,但什么都不能阻挡我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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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喜欢稚嫩而又娇弱,一点都经不起阳光的照射。简洁从来没想到,自己写给杨康宁的话有一天会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学校的公示栏上贴满了自己偷偷写下的情书,围观的人数远远超过每周公布故事集时的人数。站在公示栏前,简洁脑子里一片空白,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眼泪刷地涌出。刚转身,简洁便看到杨康宁站在不远处,他似乎在看自己,面无表情,但眼睛里好像又装着自己看不懂的东西。简洁飞快地跑开,想最快地离开这个让自己难堪的地方。
第二天,公告栏里的情书已经被人撤下,但简洁觉得身边的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了许多内容,仿佛都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班主任果然找她去办公室谈话,无非就是早恋会耽误学习,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之类的说教。
简洁觉得自己青春里唯一的暗恋到此结束了,生活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闷和单调,背诵的知识点没有了生机,只剩下枯燥和乏味。
期末考试,简洁倒退了五百多个名次。如果说以前和上面的那个名字只是隔了一个人群,现在就是隔了一个大西洋,明明两个人还是没有过言语,但说不上为什么,简洁就是觉得有东西变了。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情,只能放在心底,一旦被公布出来,那份喜欢便变了质,再也无法放在心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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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简洁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张明信片和几本厚厚的复习资料,明信片正面是大学校园里的风景,背面洋洋洒洒地写了五个字:“谢谢你,加油!”简洁知道,这一定是杨康宁送给她的。简洁想,也许这是杨康宁喜欢的学校,也许他是在约定和自己考同一所大学。
一切都变得值得期待,当高考开始一百天倒计时的时候,简洁感觉有个人每天都在耳边给自己加油,快一些,追上前面的步伐,也许到了同一所大学,她就会被丘比特注意到,给她一份美好的爱情。
月考都变得值得期待了,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名字,简洁甚至开始想象大学的生活了。
时间飞快地跑着,无论是不是被期盼,高考还是到来了。
高考结束的那个下午,终于解放了。简洁在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路口又看到了杨康宁。
“能请你喝杯奶茶吗?”杨康宁递来一杯奶茶。
“嗯,谢谢,”简洁小声答道,“你是专卖在这等我的吗?”
杨康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道:“我要出国了,家里给联系的大学。”
简洁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咬住了吸管,不让眼泪掉下来,这奶茶真苦啊,简洁心想。
“本来说高三上学期念完就不打算上了的,是你让我发现,即使家里给安排好了路,我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杨康宁继续说道。
后来简洁不记得他又说了什么,只是习惯地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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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简洁总感觉所上的大学有熟悉的感觉。偶然翻到了那张明信片,恍然觉得很像自己大学走的那条路,原来自己与大学已经提前见过了。
最美的年华里喜欢的那个人已在大洋彼岸,也许此生只能在回忆里再相见,但无论如何,还是应该道句感谢。感谢你给了我一段美好的时光,让我成为了更优秀的自己。
手中的明信片上接住了泪水,又重新被夹在了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