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墨的故事,是断片断了四年后,在这种半绝交的状态下碰巧得知他生病的近况后,渐渐又恢复了联络。对于我而言,这究竟是一件喜事还是另一桩悲剧的开篇,谁也无从知晓。就好像当时会说好即使分开也要一直一直好下去,却莫名其妙的在看见对方在线的情况下,默契的谁也不去搭理谁到最终就差互相删除取关这样形同虚设的出现在对方的好友联系人中。现代生活的高快节奏,总会使人在忙碌中忽略一些曾经认为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从而失去。而事实上,在忽略的同时,每个人心底里,都能够浅浅的意识到而逼着自己忙碌的覆盖这一丝的不安与愧疚。或许,这就是导致我们会不知不觉的分手的原因,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沉默,黑灯瞎火不知不觉的就分开了…… 没错,他生病了,病的那么真实,让我四年后,又有机会站在他的门外,轻声而胆怯的旋开他的门。我不知道四年,会是我们再次重逢相见的节点;亦没想到会是在医院,这样一个天设又人愿的见面,可以毫不掩饰的付诸关心的地方;我更不会知道再一次见面,我们之间的开场白会是什么?我无数次的想想过这样的场景,或者是在商场里,在公园里,甚至只是大街上的擦身而过。我猛地回头张望,望见一个衬衫笔挺,背着双肩包,穿着牛仔裤和球鞋,一个初入社会平头少年的背影。无论如何,在无数次的遐想中,思维都不允许会有另外一个女性的影子出现。即使我们没有来得及正式说分手,那也就是我们还应该默契的相互属于,不是吗?
“诶?林宜?你也来了?”眼前另一个陈墨款打扮但没有他这样深邃真诚眼睛的男生是陈墨大学时期的死党兼上铺陈孝学。学校根据姓名首字母排列学号安排宿舍,这两位同姓的陌路人便在一夜之间成了多年的好兄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五百年前是一家的缘故,两人多处惊人的相似,一同报考的建筑学专业不说,性格都是内敛而优雅,一样的热爱旅游,一样的喜欢看篮球,踢足球,同样痴迷于侦探小说,以及,在同一时期都默默的追求了同一位女生。若不是陈墨那双让我自甘堕落沦陷其中的眼睛,其实陈孝学也是除陈墨之外的男友不二人选。言归正传,陈孝学见到我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有些吃惊。陈墨生病的消息是他告诉我的,在陈墨消失在我生活中的这四年中,陈孝学和我的互动是多到暧昧的。只是,我知道的,陈墨会回来的,我们还没有一个正式分开的仪式。女生总是这样,凡事都要一个仪式来开始和结束,仿佛这样才能理清自己天生优柔寡断的情商。而陈孝学的吃惊,或许在于没有想到我真的会来。但女人的直觉,这样的吃惊中含有一丝丝的忐忑。
“嗯。”一时的语塞。只从牙缝中蹦出了这么一个字,无数的言语在我脑子中飞速的划过却无法顺利直达嘴边。那个时候,我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门边,手里还提着一箱自己一辈子最最惧怕的牛奶,而这恰巧是他最爱的饮料。确切地说,是四年前我认识的他最最喜欢的饮料。
“为什么不进来?只是小小的阑尾手术而已,陈孝就四处昭告天下了,呵呵呵。”陈墨开口,却没有朝我看过来。我知道的,我是受不了他那一双四年前迷死我的双眼。大学期间,陈墨决定叫陈孝学三个字既麻烦又生疏,孝学又喊得显得老成,便一直陈孝这样称呼他。其实哪里有什么昭告天下,病房里除了其它三个病人就是我们三个人罢了。我走近他的病床,一步一步走的很仔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