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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次下楼
有阳光的地方
就有人吃冰淇淋
就有人喝酒/有人卖菜
可不是每次都有人
吹着乐器
把街过得
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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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那么几步/就是大教堂
据说这是当年/歌德呕吐的地方
都说
歌德把心/留在海德堡
把呕吐物/留在这里
可是
为什么鸽子和人
都在这周围/随便坐
后来/我才知道
这里没有呕吐物
呕吐物
在教堂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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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内卡河/那一刻
耳朵会抓狂
身前是/西歇尔
身后是/荷尔德林
如果不知道该听谁
那就听
鸽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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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一条铁轨
一定不要想着
等火车来的时候
再拍照
因为徳铁/就那样
不是晚点
就是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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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宾根大学的主楼
就是法学院的主楼
我以为
我终于/有地位了——
“这里还有很多其他办事机构，
与法学院共用这个楼”
——多年之后
面对Neue Aula
克鲁迪会想起
当年她站在左家垅
面对中南大学文法楼时的
遥远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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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当年
黑塞打过工的书店
虽然讲起来
就是个卖二手书的
可我/还是觉得
在里面
大概/连抠个鼻屎
都会很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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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摊主
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个手艺
他说
他岳父当年
作为弗莱堡大学的教授/到中国访学
给他拍了一些
神秘的照片
我不知道/他的岳父
是否去了/山东
可是他真的只是把
沾酱菜的酱
换成了
巧克力酱的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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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说
每次出去/我都是瞎跑的
反正这个村
公交三十分钟
就走遍了
爬上一个小土坡
就看光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条河叫什么
但我知道
顺着河跑/就不会迷路
跑反了
也不用担心
再跑回来
不就行了
再说一遍/这就是个村
想怎么跑/就怎么跑
有时候/兴致好了
可以爬坡
有时候/兴致不好
也必须爬坡
可总有时候/人会这么
志得意满
虽然不过是
在水渠上/轻轻一跃
或是/爬上一个土坡
再不然就是
跑得很慢/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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