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奔跑·其四

2021.9摄 田径场晚景


起风了,卷扫着地上开始有的落叶。只是听着耳机里的歌声,还没有注意到它们。风越来越大,树叶的前进速度加快起来,超到了我前面去。我摘下了耳机。干枯的树叶在地上唰唰啦啦响成一片,一股脑儿奔向了远方。我看到远处的树和近处的树在夜灯的映照下依旧翠绿,但我还是明白过来——夏日已逝,扑面的风带着些凉意,秋天到了。

远处被物体遮挡住的地方,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阵疯狂的儿童玩闹声。园里还是如以往般显得寂静,路上遇到一两人经过。风停了又吹起,概是从湖那边吹来的。记得那个湖,晚上没人,运气好点的时候才碰到一个两个。有一天我独自出去,走到围栏那里背靠在上面,听着从背后传来湖水节奏地拍撞着岸边的岩石发出浑闷的声响,感到后背袭凉,心中间或生畏。

今晚甚觉得不那么孤独了。场上剩余几人在跑走之间相互转换着,有一些看来是要走了,还有后面与我一同到场的几个人,我们才刚准备好要跑起来。天空好像覆盖着什么正在发紫,没跑一会儿,隐约听到远处的天边雷声滚滚而来。好像快要下雨了。

风时起时落,起的时候比刚才的都要大,迎面中和身上已经产生的热量正好合适,也形成了跑步过程中的一道阻力。耳机里的歌声依旧热烈,尽管跑得很慢,但中途没有停过。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不能太快,坚持不了多久,哪怕是用走的方式跑跑的方式走,要一直坚持跑完。

同来的几个人有的走了,还有几个刚来就看到跑着的还在跑。我没有看时间,只注意耳机里已经放了多少首歌,以此计时。规定跑步时间为25分钟,到现在也才播放三首,进入第四首歌的跑步时间时,我开始意识到时间的长久,看了一眼,已经跑了十五分钟,三首歌的播放时间竟也到了足足花费十五分钟的地步?这样想,估计很快就要跑完了。

场上的灯只亮着一盏,有两盏,估计是假期的缘故。相比于以前,好像跑步都并不难了,来实行这样的事似乎变得理所当然。风停了,跑到灯下,看到一位女生停在边上,正给坐台上一只猫拍照,那只猫尽管蜷趴在那任凭她拿手机对照,并显得异常乖巧,别人给它拍照丝毫没有任何排斥,它也让自己处于让人欣赏的状态。

校园里有很多猫,到处跑,亦不知有主人否?睡觉、上课、吃饭、休息……随时都能听到它们从某处发出来的叫声。平时见到它们悠闲地走过,女生见到不免都拿手机给它拍照,抑或给予投喂,尽管它吃着,她们好上手抚摸。我从不摸它们,特别是乱跑出来的,没有主人,估计也是被抛弃的,于是它们跑来逛去,翻食垃圾为生。好几次来场上见过,尤其是场上人都走光了的时候,它躲在某处发出一声声孤独的叫唤,在整个昏昏暗暗的场中显得有些诡异。见我还在跑步,它也跑出来与我对视几眼,还在不停叫唤着什么,没有别人,甚而感到有它也并不那么孤独了。猫却是能治愈人,儿时也养过一只,后来死了就再没有养。想想那时,那猫却也好玩,尽管独自相处,有猫的时候,也能给它说上大半天的话。然而它有时却显得高傲,并不在意你说的,可有时却也能听懂似的应答上一两句。

灯灭了,下起了雨。雨点坠地,烟尘四起。刚刚也还在跑的两个女生匆匆离开了场上,坐台上的那只猫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我也正准备离开。雨不算大,雨点沁入皮肤,好不自在,仿佛是解落三秋叶后的开明与旷达。

2021.8摄 田径场下雨晚景

2021.12参加活动时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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