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也许只是在被迫向前,没有一个站在上帝视角的作者会记录、剖析和回溯每个事件的发生、发展以及结局。在卡夫卡的世界里,普通人的「生活」确实更像是「个体」的一段段无意识的记忆碎片:无法串联、无法追溯。
《失踪的人》实际上不是指某个确实的个体失踪了,而是指在生命与生命的交集过程中,那些自然而然湮入幕后的许许多多的相逢。这些相逢偶尔还会重遇,但是大部分都更像是人们旅行途中经由的路牌,仅仅装点某处风景,并不会如日、如月以及如一些更为宏大的参照系一般与你同行。
我们很多人都更像是路牌,经此一生装点别人的故事。而那些如日、如月的人,形骸消失却依然以其思想活在你我脑袋。
故事的开始是一个叫作卡尔的年轻人......
他「措手不及」被女佣拉入房间“少来得子”,父母「神乎其神」地将他驱逐出境。
在前往美国的船只上,卡尔与素未相识的舅舅相逢「始料未及」。
后来,卡尔因为受邀去了一趟舅舅朋友的乡村别墅而被舅舅扫地出门「不知所以」。
卡尔在流浪的路上遇到了两个未知原因同样流浪的人并「神乎其神」地与他们成了同行的朋友。
再后来,卡尔「莫名其妙」在一家酒店做起了电梯工,直到他的两个朋友重新闯入他的生活。
故事紧接着推进到:卡尔被迫成了朋友情人的佣人,在黄昏里推着那个肥胖的女人去往某处没那么紧要的地方。
最后的卡尔来到一家剧院应聘,作为被选中的人乘坐火车前往下一个站点,故事到此戛然而止。
卡尔的人生在故事之外,依旧如车轮般滚滚向前,然而他的一生看似凌驾于车轮之上,却与车轮并无二异——深陷在一个无意识的圈套里、滚入下一个圈套,直到齿轮磨尽、生命终止。这大概是多数人的一生:从未想过遭逢什么,却在遭逢着最凛冽的现实。
我们常常对于人生来不及思考,做不到像作者讲述故事那般:留意蛛丝马迹。我上面简单交代的故事情节,不过是重现了一下多数人无意识的生活状态。而作为读者,只要你用心去读这本《失踪的人》,肯定会发现作者早已留下了许许多多的暗示。
我们活在自己孜孜不倦的滚动中,常常忘了「无意识」的本能也许并不是最清醒的生活姿态。人们确实不能掌握生命中所有的秘密,但至少可以捡拾起一些沿途的碎片,粘贴于心底某处,悄悄掌控一部分的自我。
那些留存下来的,会成为人们应对无意识的生活洪流时内心的坚定。即便,最终每个人都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