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高考---人生的第一个选择题（二）
吃过晚饭后去教室晚自习，走到楼下，林小米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有不的同学好像都在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甚至还有人在偷偷掩嘴在笑，但等到她一走近，大家马上停住了，或者低头，或者装出在做什么事情。林小米往自己的背后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对劲纸条啊或是小挂件之类的；再看看前面，衣服的扣子都好好的；再到脚下，鞋子是一个双的，袜子也是一同个颜色的。
犹犹豫豫中走进教室，刚想问晓娟“我背后是不是有字”，抬头看到黑板上的字，她马上知道了答案。早到的同学在黑板面前围成一小圈叽叽喳喳，见到她进来，大家马上像约好的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马上拿起书或是作业本，有些人还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小米以后要嫁给陈卓阳！”这十一个大字占据了整个黑板，后面还加了一个大大的憾慨号。陈卓阳一脸得意出现在教室的门口，脸上的表情是挑衅，更是得意。林小米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被点着的雷管，眼睛里都能喷出火花来，把周围的空气也一并引燃，仿佛下一秒钟就会炸得整个教室血肉横飞，。
“陈卓阳，你找死……”林小米把手里的书重重砸在桌子上，抄起角落里的扫把直接飞过去。当然陈卓阳一闪身，准确无误地躲过了，毫发无损。扫把打到门上，然后弹回来，无助地躺到了地面上。林小米随即又抓了一个像短棍子一样的东西追出去。
小米，你来啊，打不到我……我说真的啊，写写有什么关系……别追了，你玩真的啊……真生气啦？我开个玩笑嘛。”陈卓阳似乎猜到了林小米会追他，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在说在气她的话。
从二楼追到五楼，再穿过一整排教室，然后从五楼追下一楼。林小米都没有打着陈卓阳，倒是引得学校里的同学都侧目而视，纷纷从教室里出来围观起哄，甚至还有走在楼梯上的同学停下来主动给两人让路，场面比学校开足球赛还壮观。转眼陈卓阳已经跑到一楼底下了，而林小米还在楼梯的转角处。陈卓阳故意慢脚步。
意识到中计后，林小米停了下来，把手里那根棍子一样的东西扔了出去。可扔出去后，她才发现那是一筒薯片。薯片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最漂亮的竟然是抛物线的终点在陈卓阳的手里。陈卓阳准确无误接住了薯片，脸上一脸的得意：“小米，你还真挺了解我的，拿来追我薯片还是我喜欢的烧烤味。”陈卓阳估计林小米是跑不动他了，他又折回楼梯站在离她五个台阶的地方。可攻可守的位置，追过来，他可以马上跑，林小米不追了，两人的距离刚刚好。
“懒得理你。”林小米半蹲下了身体，双手扶在自己的膝盖上大口喘着气，她决定放弃了。跟陈卓阳动武，十次里十次输的那个肯定是自己，没有例外也没有万一。
“别啊，你以后肯定是要嫁给我的，写写有什么关系嘛。”陈卓阳脸上完全是副无赖的表情。
“做你的大头梦去吧！”林小米直起了身体往楼上走，跑了一大圈，人没打到，反到弄得自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信，走着瞧！林小米，你把那封信扔了，不然我……”陈卓阳朝她不依不饶喊着，
“等你有本事进北大再来跟我说这句话。”林小米从上面看到教导主任老妖婆的身影出现在陈卓阳的背后，三步并做两步蹭蹭跑了，紧接着楼下传来老妖婆的声音：“陈卓阳，马上上课了，你还不去教室？”
晚自修从六点半到十点半，其间除了有五分钟的上洗手间时间，别的时间教室里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林小米对晚自修的评价是惨绝人寰、毫无人道。四个小时关在教室里，可见老师和家长的心有多狠，上个课至少两节课中间还有五分钟休息呢。晚自修名义上叫晚自修，前面两个小时却是有老师讲课的。以前甚至还有老师为抢晚自修而发生争吵，后来学校更绝，直接晚自修也排班。林小米觉得天下最敬业的就是学校的老师了，应该每个人胸口都戴朵大红花。
跑进教室，数学老师也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抱着一大叠的卷子。看到黑板上的字后，面无表情地拿起粉插。趁着老师擦黑板的时间，坐在隔开林小米一个位置的晓娟朝她扔了个纸团过来，挤眉弄眼加着一番不出声的唇语后。林小米明白了她拿的薯片是晓娟的，而且这是今天晚上两人的夜宵。林小米皱了皱眉，数学老师还在擦那几个大字，拿出手机迅速给陈卓阳发了条短信，“薯片给我送回来”。
数学老师插干净黑板，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开口：“上课了，这堂课先抽查，卷子四十分钟完成。”老师最喜欢这种突击式的测验和抽查，每次总有不少措手不及的学生。
“奥，又考试。”教室里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抗议声。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有钱也好，有势也好，都不如有技在身。家里条件好的孩子，父母对你们的期望更高，要更努力才对。”数学老师一边说一边发卷，林小米感觉到不少同学的目光都朝自己看过来。她只能暗自咬牙切齿，恨不得哪一天把陈卓阳吊在大门口，然后拿鞭子暴打一顿。
八点半数学老师讲完习题下班回家了，离开前又残忍地发下了三大张试卷，暗无天日的高三，试卷满天飞。十点半林小米裹紧外套和晓娟一起走出教室。薯片被她扔了，两个人只能饿着肚子往回走。手机没电了，也不知道陈卓阳有没有给她回短信。下课时教室门口没看到人，估计薯片进他肚子里去了。
食堂早关门了，小卖部的老板据说是校长的亲戚，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因为曾经传出过有女学生被他强抱的绯闻，所以女生都对这个小卖部很感冒。当然绯闻有可能是夸张了，但以前去小卖部，那个猥琐的老板见到女学生总喜欢阿妹阿妹的叫，听得人进一趟小卖部出来都会掉一地的鸡毛，而且小卖部里的东西比外面贵太多了。介于以上种种原因，林小米和晓娟决定不去小卖部，晚上回去泡方便面或是选择饿一顿。
走到宿舍的楼下，陈卓阳那辆招摇的跑车就停在路中间，见到两人走近，车门推开，陈卓阳从驾驶室下来朝她们挥挥手。
“你在这干嘛？”林小米停下了脚步。
“我先回去啦。”晓娟看清情况后连林小米拉她一下的时间都没留就溜了。
“给你还薯片啊。”陈卓阳倒是一脸的笑容。
“啊？薯片呢？”林小米朝车子里探了探头，没发现薯片的影子。
“肚子里。”陈卓阳好像早料到林小米会朝车子里看一样。
“你……”林小米把手连着书抬到半空中作出要砸他的样子。当然她不想真的砸，因为砸出去的书还是要捡回来的，高考就像把明晃晃的剑在头上悬着呢。
“真的，真的，在这里呢。”陈卓阳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出一个塑料袋递过去，是两人经常去的披萨店。
“你又逃课啊。”林小米接过塑料袋，袋子还是温的。
“什么叫又，我这星期才第一次好不。”陈卓阳白了林小米一眼。意思林小米明白，好心没好报。
“拜托今天才周二好不好？”说归说，林小米还是很乐意地接过了披萨。这周回家时，妈妈给自己准备的零食忘记带学校了，昨天的夜宵她还是从晓娟那打劫来的。
“好，好，好，明天不逃了，再给你这个。”陈卓阳又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大包零食递过去。
“你回家去啦？”林小米惊奇地发现竟然是妈妈给她准备那包。
“你妈发现你拉在家里，本来叫我妈明天顺道稍过来的。”陈卓阳点点头。
“奥，谢谢啦！”林小米心情大好，至少这周不用再担心上完晚自修后会饿了。学校太没人性，五点半吃晚饭，十二点熄灯，很多人还会在宿舍里悄悄打手电或是点蜡烛，学校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学校的食堂却是晚饭后就关门了，大家一致认为那是小卖部的校长亲戚造成的。
“别这么快走，我还有事呢？”陈卓阳见林小米转身要离开的意思，连忙把她截住了。
“什么事啊？”林小米刚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折了回来。
“今天那封信谁写的？把它给我扔了。”陈卓阳的脸上微微带着点怒意。
“我干嘛要听你的？”林小米脸上尽量装作一本正经，保持不让自己笑出来，陈卓阳竟然还在纠结那封信。
“你……你跟他是不是暗地里来往很久了？”陈卓阳的脸色变得极难看了，写信都没有署名，极有可能就是林小米是知道他是谁。
“你……，你神经病，我懒得理你。”林小米转了个身往楼上走去。
“你给我站住，那你好端端的今天为什么说要考北大，是不是那个犯贱的浑蛋？”陈卓阳伸手用力拽住了林小米的手臂。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你以为特招生很好听吗？大家都说你不学无术，你就不能争气点自己考个大学给人看看？”林小米的声音突然变大了，引得不少路过的同学都悄悄捂着嘴躲开了。
“你也这么认为？”陈卓阳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然后凝固了。
“我怎么认为不重要，重要的你怎么做。那道诗是徐志摩写给林微因的，你连这都不知道。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无能的白痴。”林小米板着脸转过身拎着东西进了宿舍楼，陈卓阳没有再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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