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帝王|第一章
仿佛是为了证实殷千清对“三皇子狼子野心”的猜想,殷千清在喜宴中饮了些许酒后,便感觉出了异样:这酒里好像有什么让人过敏的东西,饮完全身发痒。
殷千清意识到再待下去难免出丑,便向三皇子告辞,提前离开了喜宴。告辞时三皇子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更让他心中微沉:三皇子不敢做出太明显的陷害,但一些小计谋他不得不防。
殷千清回府之后果然全身起了红疹,奇痒无比。殷千清不愿在他人面前显露丑态,一直强忍着全身如蚁虫密集噬咬般的痒意,忍得脸色苍白起来,全身虚汗。
太医诊断后只猜测到是花粉过敏,却连花的种类都判断不出来,更别提拿出诊断的药方了。偌大的太医院连一个药方都开不出来,绕是殷千清这种世人眼中的温润君子也忍不住训斥了句“一群庸医”。
太医最后开了些麻痹神经的药方用来给五皇子止痒。殷千清吃了药,状况不见好转,反而被药刺激得上吐下泻起来。估计我们温文尔雅的五皇子第一次这么狼狈。
皇帝听闻五皇子有恙,一方面吩咐人将宫里各种调养的珍贵药材往五皇子府上送,一方面吩咐三皇子暂代处理五皇子在朝中的政务。
众人皆道三皇子捡了便宜,甚至渐渐传出“三皇子为争夺朝中势力蓄意谋害五皇子”的传言。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将近十天,殷千清的症状才慢慢好转起来。这时的传言又变成了“三皇子引起圣上猜疑担心事情败露只好收手”。
当今皇帝在初登基时为稳定朝纲,曾立年幼的大皇子为太子。可惜大皇子福薄命浅,立为太子不足一年便夭折。当时皇帝仍身体健壮,朝中局势也渐稳,便没有再提立太子的事。
如今皇帝年逾五十,身体大不如前,但最厌恶有人明里暗里说他“年老体衰”。若要立太子,不就是变相说他快不行了吗?于是少有人敢提立太子一事,一直拖到了今天。
但朝中官员免不了提前在皇子中间站好队,少有人中立。这皇子间最热门的人选有两个,一是三皇子殷千严,二是五皇子殷千清。
殷千严此人做事果断,有勇有谋,只是太过张扬外露;殷千清此人才学渊博、温润有礼,只是太过儒雅谦让。但相比之下,两人都比其他皇子出色太多。
与任何朝代的皇子一样,两人表面兄友弟恭,实际上都看不起对方的做派:殷千清觉得殷千严没有人情味,而殷千严觉得殷千清虚伪做作。殷千严在众皇子之中几乎没有能谈得来的;而殷千清与谁都能交谈一番,与自己的同胞弟弟殷千里最为要好。
殷千清殷千里两人皆为惠贵妃所出,自幼便在一起读圣贤书,习箭骑马。自惠贵妃去世后,兄弟两人相互扶持走到今日。只是,帝王家的兄弟情最经不起考验。
殷千里近半年来,处理事务频频出错,惹得皇帝不喜,本以为是自己能力不够,却在无意间得知,是自己的同胞哥哥暗中使计坏了他不少事;又想起哥哥在父皇面前有意无意拉低自己的事,殷千里不由气急,放言要与其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