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州歌头·咏春雨(并序)
序:前人言《六州歌头》,“繁音促节,良不与艳词同科。”愚以为词牌声情运用并无定式,南宋韩元吉用此调咏桃花赋艳情,照样出色。今余亦步其后尘,赋夹叶仄韵体。
随风入夜,飘送暖丝丝——首韵擒题,突出是春雨,谚语云“一场春雨一场暖”吗。
灯火润,圆黄晕,水涟漪,漾清池——次二韵写小池荡漾涟漪,倒映灯火,用灯光之晕准备过渡到回忆。
也似幽微况,心井亮,翻波浪,甜蜜想,潜滋长,少年时——第四韵点出回忆,靠相似的天气时间引发,心井翻波,因为春雨,更赖伊人。
锦伞撑开,隙小晴空大,秘密谁知——第五韵,此乃回忆最温馨的画面,“晴空”双关“情空”,小与大相映成趣。
怕丁香嫉妒,只许柳枝窥。贴地双飞,燕依依——第六七韵移情于物,拟人比衬加比喻,渲染爱情的欢乐。
叹春已去,人何处,笼烟雾,梦醒迟——过片第一韵,回到现实,点明时过境迁,伊人远去。原本是梦,可偏不愿意醒来,可见梦的美好。
原上草,依然好,散芳菲,罩凄迷。淡绿罗裙样,撩掀起,旧相思——第二三韵拓展笔墨,从青草上落笔,春雨一过,草色青青,更惹相思,此处也化用了牛希济词“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飞絮远,黄梅晚,负佳词(注)——第四韵再挽入贺铸词意,地处塞北,少飞絮与黄梅,则有情更难堪。
如在巴山,屡剪灯花看,谁问归期?——第五韵三度化用李商隐《夜雨寄北》,但可悲在不是夫妻,便没必要互相牵挂,“谁问归期”四字苦闷已极。
此三韵均化用典故,三个典故靠“雨”联系在一起,意图起到意象叠加的效果。
更韶华渐老,市井少幽栖,柳燕同悲——尾韵递进抒情,让情感升华到极点,韶华老去,居于闹市,庸庸碌碌,怕是柳树燕子都能体会到我的悲哀吧。此处也与上片结尾遥相呼应,力求章法完整。
注:佳词,指贺铸《青玉案》“试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