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韩鑫的恶作剧
1.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袁晓全班倒数第一，这个结果让黄俊莫名的开心，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比陆羽分数整整差了二十五分，当然，比起袁晓，他的分数还是有冲击力的。
“你说，黄俊是不是病了？”韩鑫下了一个结论，对此我很是认同。
“就是，也就他好意思跟袁晓比，考试前夜他把人揍得进了医院，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想的！”我边说边看陆羽。
“梁衡，你丫说话老盯着我干嘛，我又没跟袁晓比！”陆羽很不耐烦地吼道。
“梁衡这是在提醒你，要不是袁晓，你丫成绩就倒数第二了，现在我严重怀疑那晚你出手打人的真正目的！”韩鑫毫无顾忌地在陆羽伤口上撒盐。
“韩鑫——咱俩没完，中午吃完饭你给我等着！”陆羽威胁道。
“等就等，以为我怕你还是怎的，真想不通，一个成绩差到无可救药的人，还一门心思想着打架，哎！四肢发达的人头脑就是简单！”
“行了，你俩还等什么，现在就打，我在一边观战！”我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俩，杨琳嬉笑着推了我一下，这个动作像一根针，瞬间插入到陆羽的眼中，连我都觉得诧异，我俩好几天都不说话了，现在她竟对我做出如此暧昧的动作。
“杨琳同学，男女授受不亲，咱俩以后还是保持点距离！”
“我就不——”这丫头满脸的笑靥如花，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梁衡，你中午也给我等着！”陆羽咬牙切齿地说道，韩鑫立刻兴奋了，他似乎预料到陆羽中午被我俩完爆的画面，连眼神里都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怀。
2.
这次考试，刘超稳稳地落在我和夏雪后面，班级第三名，成绩出来后，他又开始茶饭不思，只是目光越发阴冷。
现在他在班上基本不怎么说话，周昆和他坐一起，时常感到后背发凉，对刘超来说，他就如同空气，对此他非常无奈，黄俊看周昆如丧考妣的模样，立刻联想到去年他遭受的同样劫难，笑容时刻荡漾在他的脸上，周昆没辙了，请他吃了顿饭，第二天，他就去找老刘要求换座位，一开始老刘态度极其坚决，周昆一看形势不对，立刻按照黄俊的指示开始演戏，后来动情了，也确实是受不了了，眼泪开始横流，哭的让人肝肠寸断，老刘这才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让周昆先回去，他在考虑几天。
等待的日子让其如坐针毡，尤其是成绩出来后，他的分数一落千丈，直追黄俊和陆羽，对此他很不满意，两只手经常不受控制地攥紧，屁股一直来回不安地挪动，两天下来，裤子都薄了几分，正当其陷入看不见天日的深渊之时，老刘终于给他调了座位，从此刘超一人占据一张桌子，一直到高一结束，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他的性格一点点发生变化，后来他彻底堕落了，抽烟、喝酒、逃课、泡妞，这在加强班里简直是个异数。
“用功学习是好的，可还是要多注意健康，身体和心理都要注意。”老刘看刘超情绪异常低落，第一次竟破天荒地安慰他，为这句话，他第一次主动回宿舍休息，呼噜声此起彼伏、震天动地，期间，还手足舞蹈、狂笑不止，间或低沉哭泣，实在让人好奇，他究竟做了什么噩梦，周昆在他上面所受影响最大，后来他实在受不了了，默默下了床，走到里面洗了把脸，一脸忧伤的看着我说道：“这孙子肯定做的是范进中举的美梦，大爷的……”
“不是，你丫以前不是不怕他的吗，现在怎么胆子变得这么小了？”我表示不解。
“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他么到底怎么回事儿？”周昆抓着脑袋一脸的尴尬。
“也许因为你现在开始穿内裤睡觉了，应该是这样！”
“有道理，继续说——”他一脸讨好的看着我。
“你丫多久没射过了？”
“操，有你这么问问题的吗？”他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忽然间猛地跳起来，用欢呼雀跃都不能形容，把刘超都给吵醒了。
“这孙子怎么了？”黄俊满脸都是怒色。
“黄哥，我的病好了，阿——我的病好了！”说着他就夺门而去，看的大家一愣一愣的。
“他大爷的，神经病，他到底怎么了？”黄俊眼巴巴地看着我。
“他好久没射了！”我很淡定地回道。
“操，真恶心！”这次连刘超都异口同声起来。
3.
夏雪重新回来和我坐一起，后来我分析，主要原因可能因为我这次考了第一，他见我这次考试比夏雪高出二十多分，自作主张便把她调了过来，夏雪看到我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她现在特别敏感，李想早就知道我抱过夏雪，这让我感到特别无奈，好在几天后我俩便又和以前一样了，李想坐她前面，两朵班花竞相绽放温柔，好长一段时间，班上同学看到我都冒火。
“梁衡，我走了，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杨琳临走时她违心地说道，故意装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好吧，别依依不舍了，陈然在座位等着你呢！”
“讨厌，别瞎说！”她的脸上荡漾着极其绚烂的笑容，看得陆羽眼花缭乱，此时他的心情极为复杂，本来他俩之间关系好好的，因为韩鑫的一生叹息导致分裂，现在杨琳重新回到陈然的身边，他越发感到无望，从此，他将和黄俊一样，只能遥望心爱的姑娘。
现在他和黄俊重新回到同一水平线上了，俩人成绩都差不多，和陈然关系也都不错，故而不能指望陈然帮谁，再者，自从上次他俩共同收拾袁晓以后，面儿上感情还不错，现在杨琳离开，陆羽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伤感之色，这些都被韩鑫看的一清二楚，他心里无来由地觉得非常痛快。
其实他也很痛苦，期中考试后，夏老师就不再教我们英语了，王老师产假回来继续给我们上课，虽然生完孩子后，其体态变得丰满，胸前也比以往高出很多，然而这些都无法减轻韩鑫的痛苦，他只能采用自残的方式自我排遣，课休期间，遥远地看夏老师一眼，沉浸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
“别看了，眼珠子都要出来了？”韩鑫揶揄道。
“要你管，管好自己事儿得了。”陆羽不甘示弱地回敬。
4.
期中考试后，大家都无所事事，韩鑫无事生非，便开始胡言乱语，一天他跟我说道：“梁衡，我发现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来了兴趣。
“快一年了，我还没跟刘歆说过话。”
“这他么也算秘密，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是吧？”
“恩，最近是有人每天请哥们儿吃饭呢，你要是想请，还得预约，我得看看有没有时间。”我不想听他吹牛，可万万没想到他已经开始实行他的那项伟大计划——建立S中校花档案，为此，他左右逢源，神棍称号早已经悄悄流传了。
“说吧，你最近是不是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了。”
“还没有，只是想明白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没有她我活不下去了。”韩鑫一脸哀伤。
“滚，一边玩蛋去，不想和你说话。”我转过头看《挪威的森林》，夏雪说送她这本书就等于变相对她耍流氓，我现在正在一点一点的看，想看看流氓的部分到底说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再好反驳她。
韩鑫见我不理他，自己在那儿琢磨起刘歆来，一天中午，他把我们绘画书上人体艺术篇里的大卫和一个小孩儿撒尿的图片剪了下来，夹在刘歆的语文书里，下午五点多钟，还没上晚自习，教室里很热闹，很多人都在吃面皮、煎饼或者其他的，那时我们经常把吃的带进教室，有的人中午吃了大蒜，直到晚自习还能闻到浓郁的臭味。
刘歆儿优雅地坐下来，当时我正在看《挪威》相当精彩的部分，绿子把内裤脱掉让渡边射在上面，所以一直没怎么关注刘歆，忽然她轻轻推了我一下，我抬起头看着她，表示疑惑，她面红耳赤问道：“梁衡，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她的声音特小，生怕别人听见，我朝书上随意瞅了瞅，大卫的裸照正阳刚地在那儿挺立着，韩鑫一直默默注视着刘歆，正好陈然过来了，看到书里的照片，忍不住便笑了起来，声音特别大，刘歆瞬间脸色惨白，当时我就觉得要他么坏事，因为我对刘歆太了解了，她这人很是内向，任何关于她的风吹草动她都觉得害怕，她这种性格只适合一个人默默的成长，不希望被关注，即使渴望，可要温和的对待，大喜大悲她都承受不了。
现在陈然肆无忌惮地发笑，一下子引来大家如狼的目光，很多人都跑过来围观，刘歆完全陷入一片恐惧之中，陈然不经意地一笑，让刘歆特别难堪，眼泪哗哗流了下来，韩鑫一看顿时慌张起来，忙过来装好人让大家散开，大家哪听他的，一个个巴不得出点事儿，现在乱子来了，他们自然无动于衷，继续冷嘲热讽，架秧子起哄。
“韩鑫，这事儿不会你干的吧？”陈然见韩鑫如此热心，觉得奇怪。
“滚蛋，我能干出这事儿来！”他极力装作很自然的样子，眼睛却一直在看我，大爷的，他想把这事儿栽赃在我头上，我自然不干，忙走到刘歆身边，轻声问她：“没事儿吧，要不要回宿舍？”刘歆也不说话，只是肩膀在颤动，看着让人心疼，她恐怕从来没被人这样捉弄过，我叹了口气，默默递过去一包面巾纸，这是我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安慰。
我用实际行动表明我与此事无关，韩鑫看刘歆一直哭个不停，人越围越多，气急败坏地骂道：“看毛看，都滚一边吃饭去，该干嘛干嘛去……”他如此激动，立刻让大家认定这事儿是他干的，陈然幸灾乐祸地盯着韩鑫，韩鑫眉头紧锁，开始埋怨陈然道：“都他么怪你，只会帮倒忙！”
“关我什么事儿，我又没往人书里放东西！”陈然也不生气，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你他么能不能不要说话，求你了，回你座位去，算哥们儿求你了。”韩鑫正在央求，忽然李想进来了，韩鑫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在李想面前一顿乱说，好半天李想才听出个大概，陈然在一边觉得没趣，返回座位远远地看着，只是脸上依旧挂着嘲讽的笑容。
5.
我让李想好好安慰刘歆，快要上自习了，一会儿老刘该来了，被他看到就全完了，我这边正说着，夏雪忽然质问韩鑫：“你竟然开这样的无聊玩笑，你不知道她这人特别老实啊，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她显得尤为的气愤，刚才她在一边听了好半天，我没看到她。
“我也没料到会这样，再说我们以前不都看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依不饶了？”
“谁看过了，我们可都没看过？”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了，我错了行了吧，哥，你能不能别笑了，我这都愁死了，你这一笑把我冷汗都笑出来了。”韩鑫拉住我的胳膊央求道。
“好吧，我现在开始哭！”我努力让自己不笑，冷眼看这场悲剧如何收场，忽然老刘来了，大家迟疑了两秒钟，立刻散开回到位置上，装模作样地看书，别提多认真了。
教室里突然特别安静，只能听见刘歆哭泣的声音，这丫头哭惨了，我突然发现她的可爱之处来。
韩鑫被老刘喊出去了，紧接着是陈然，过了十几分钟，陈然垂着脑袋进来，他的样子很忧伤，我正幸灾乐祸，忽然老刘进门冲我招了招手，一开始我觉得他可能指错人了，还在东张西望，回头看了看陆羽，老刘直接冒出一句：“别看了，就是你！”我不得不出去，夏雪看我那样子，捂着嘴偷偷在笑，我很悲剧地走出教室，被老刘询问一番，我老老实实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老刘不信，我无奈地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那天韩鑫说都来大半年了，可还没和刘歆说过一句话，我估计他也就是想和她认识一下。”
“哼，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认识？”
“他的本意是好的，可能没太注意方式！”我鼓足勇气说道，韩鑫向我送去赞赏的目光，我觉得他欠了我好多鸡腿。
见我这样说，老刘用他那双老于世故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我迎上他那双拷问我灵魂的目光，他很是不习惯，便让我回去，继续和韩鑫“交流”，韩鑫看我远去的背影觉得非常无奈，走到门口，我探出脑袋看了一下他，觉得他非常可怜。
自习课结束，黄俊喊我去打球，我没理他，他抱着球和周昆出去了，最近老吴生病了，请了病假，因此我们不用训练，我特别珍惜这段时间，晚自习可以看着李想，想入非非。
处理结果当天晚上就出来了，韩鑫警告处分，并责令写检讨书，韩鑫觉得郁闷，本来就是一恶作剧，结果无来由挨一顿臭骂，他现在还不知夏老师是老刘媳妇，如果知道的话，老刘再怎么骂他都是应该的，冲他对夏老师的胡思乱想就是种亵渎和罪过。
老刘宣读完对韩鑫的处分之后，紧接着宣布对陈然的处分，大家都愣住了，陈然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李想看了看我，我忙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夏雪不敢看李想的眼睛，我觉得老刘这事儿做的不对，没来由让夏雪里外不是人，我用腿碰了碰她，她看着我，我在本子上写着：“没关系，李想不会介意的。”夏雪重重点了点头。
陈然被给予口头警告，他气不过几次想站起来反驳，可想了想又忍住了，等老刘走出教室他才尾随出去，俩人在窗户边争执起来，隔着窗户我听的一清二楚，大致意思是他很委屈，那事儿和他半毛线关系都没有，他只不过笑了一下，而这种事谁都会笑，老刘听他这样说，一本正经的说他就不会笑，表情非常严肃，陈然一直盯着他，我也隔着玻璃注意着，老刘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了。
“你也笑了。”陈然说道。
“卧槽，我什么时候笑的，阿——我笑可以，你就不行了，小小年纪一天到晚瞎想什么呢？”
“那事不是我干的，我也跟着受罚，这不是连坐吗？”陈然发起牢骚来。
“你给我闭嘴，赶快回去上自习去。告诉韩鑫，明天晚自习做检讨，写的深刻一些。”说完老刘快速离开，他一定又开始笑了，因为我清晰地看到他的肩膀在不停的颤动，他一定联想到大卫了，这家伙下面那玩意确实很好笑。
